伊爾根覺羅氏抬頭看著那洞簫,也唏噓地歎了口氣,可是,下一刻,她露出幾分錯愕之色,一雙眸子緊緊盯著那管洞簫,看得有些呆傻。
嚶鳴很是配合地問她:“怎麼了?這洞簫有什麼問題嗎?”
伊爾根覺羅氏麵露急切之色:“主子娘娘,可否讓奴才看看這管洞簫?”
嚶鳴點了點頭。
陶嬤嬤便忙將那兩截洞簫親手呈遞了過去。
瓜爾佳氏看在眼中,一臉疑惑,佟佳氏低眸暗忖,心下愈發覺得有些不安……
伊爾根覺羅氏已經細細將洞簫看過,她麵露喜色,急忙道:“回主子娘娘,這管洞簫——不是皇上賞賜給奴才那管!”
瓜爾佳氏驚呆了:“妹妹渾說什麼?這怎麼可能不是禦賜之物?!”
伊爾根覺羅琇瑩深深看了瓜爾佳氏一眼,“姐姐怎麼這般一驚一乍的?好像姐姐對我的東西很是了解呀!”
瓜爾佳氏臉色微漲,“皇上賞賜洞簫,我也在場,我自然記得那洞簫的樣子,怎會認錯?”
伊爾根覺羅琇瑩道:“那洞簫我每日都用,自然比姐姐跟熟悉,我更不會認錯!”
瓜爾佳氏冷哼道:“好一句‘不是禦賜之物’,妹妹是想推卸罪責了吧!”
伊爾根覺羅琇瑩沒有再理會瓜爾佳氏,而是抬頭看著嚶鳴,正色道:“啟稟皇後娘娘,奴才是察覺洞簫的泥金龍鳳紋飾依稀有些不同,才懷疑不是皇上賞賜的那管。所以奴才才討來仔細觀察,結果發現,這洞簫上絲毫沒有徽墨的墨香。”
嚶鳴笑著問:“洞簫上怎麼會有墨香呢?”
伊爾根覺羅琇瑩乖巧地道:“之前皇後娘娘賞賜了奴才幾人文房四寶,奴才每日都會寫幾張大字,所以手上沾染了墨香。而又用帶著墨香的手把玩洞簫,因此洞簫上留下了墨香。”
瓜爾佳氏不屑地道:“墨香而已,很快就會散盡,算不得什麼證據!”
伊爾根覺羅琇瑩不禁鄙夷地瞥了瓜爾佳氏一眼。
瓜爾佳氏被她這個眼神弄地惱怒不堪,“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氏徐徐開口道:“看樣子,瓜爾佳格格把皇後娘娘賞賜的徽墨束之高閣了,所以才不曉得。”
這話叫瓜爾佳氏臉色一僵。
林氏微微一笑,繼續道:“皇後娘娘賞賜的墨,乃是徽墨中的極品,名為‘青麟髓’,此墨幽香馥鬱,如蘭似麝,沾身多日不消。若真以寫了字的手又沾旁的東西,必然也會染上墨香,數日不散。”
瓜爾佳氏瞬間麵紅耳赤,那徽墨她自然沒有再動過,自然也就不曉得這些!!
瓜爾佳氏忍著惱羞,道:“若這不是禦賜洞簫,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林氏看著伊爾根覺羅琇瑩,問道:“可否請姐姐仔細看看那洞簫內壁,上頭是否刻了‘十六’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