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貴人怏怏哼了一聲,終究沒有繼續說下去。
“大清早的,兩位妹妹說什麼這麼熱鬧呢?”嚶鳴昂首挺胸施施然走了出來。
她的突然現身,當真把白貴人嚇了個夠嗆,當即臉色都白了大半,“舒妃娘娘金安!”白貴人與劉常在急忙屈膝見禮。
嚶鳴淡淡揚眉,“在這宮裏,想要活命,就得管住自己的嘴巴!多嘴多舌之人,想來是活不久的!”
嚶鳴這番陰森森的話嚇得白貴人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她嗵嗵磕頭道:“娘娘饒命!婢妾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娘娘饒命啊!!”
嚶鳴輕哼了一聲,還以為她有多厲害呢,隨便兩句話,便嚇成了這副模樣!人道新晉的白貴人是個草包美人,看樣子所言不虛啊!
倒是劉常在看著怯生生的,倒是比白貴人鎮定多了,她也忙跪下來求情道:“娘娘,白貴人是有口無心,求娘娘恕罪!”
嚶鳴輕輕哼了一聲,“行了,隻要管好自己的嘴巴,脖子上腦袋,自然就掉不了!”說罷,嚶鳴拂袖而去。
而白貴人如逃出生天一般,長長鬆了一口氣。
劉常在忙上去扶白貴人:“白姐姐快起來吧,舒妃娘娘已經走了。”
白貴人扶著自己胸口,大口喘息著道:“可嚇死人了,舒妃怎麼突然躥出來了?”
劉常在扶了白貴人起身,又拿帕子替白貴人擦著額頭上沾染的泥土草屑,歎著氣道:“姐姐啊,你以後也得管著點自己的嘴巴了。幸好舒妃沒計較,否則咱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白貴人愣愣問:“舒妃沒計較嗎?”
劉常在對白貴人的愚笨實在無奈得緊,“若她真計較,早就處置咱們了。”
白貴人點了點頭,“你說得極是!”
劉常在哀聲歎了口氣,跟白貴人交好,真不知是福是禍。
嚶鳴是直接去了皇帝禦書房,一如往常,進去行了禮,便幫著皇帝磨墨,一聲不吭。
暖煦陽光透過支摘窗灑進來,暖暖的,叫人懶洋洋的。
皇帝一口氣批閱完了積壓的奏折,才擱下筆,道:“明日便要繼續啟程南下了。”
嚶鳴“嗯”了一聲,沒用多說什麼。
皇帝抬頭看了她一眼,“白氏不積口德,她的話,你不必往心裏去。”
嚶鳴暗道,果然行宮一切,就如同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一般,“臣妾不會往心裏去的,隻要皇上相信臣妾,旁人的話再難聽,臣妾也隻當是耳旁風。”——自此之後,白貴人怕是要失寵了。所以嚶鳴才沒出手懲治她。
皇帝露出了舒心的微笑,他伸手握住嚶鳴的手,道:“莫失莫忘,不離不棄,朕都記著呢。”
嚶鳴立刻啐了一口,臉上卻滿是嬌羞之色,直叫皇帝看得心裏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