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禁暗歎,這麼皮實,哪兒是個閨女,分明是個小子!
皇帝陛下暗自感歎的時候,嚶鳴已經走到了皇帝身後,“放心吧,豬妞可比六阿哥都野小子呢。”說著,連嚶鳴自己都忍俊不禁了。六阿哥如今記在純嬪蘇氏名下,蘇氏倒是十分盡心照顧這個兒子。那孩子倒是白白淨淨漂亮,也很乖巧,隻不過跟豬妞一比,倒是不像個男孩子了。
皇帝倒是說話算話,一整日都留在長春仙館,午後也是叫人從九州清晏拿了折子就在嚶鳴的書房裏批閱。嚶鳴一旁磨墨,皇帝埋頭案間,彼此誰也不說話,隻能聞見墨香彌漫,隻能聽見筆下婆娑。嚶鳴看著專心致誌與奏折間的皇帝,一時間竟有了幾分歲月靜好的錯覺。
或許她已經有些習慣了,有這個男人在自己身邊了。
雖然這無關感情,但有他的寵眷,也總不是壞事。
當夜,皇帝留宿在了長春仙館,床笫間,一番雲雨恩好之後,皇帝擁著她汗香淋漓的身軀,粗粗喘息著。他粗糲的指尖滑過嚶鳴白皙軟膩的肩膀,“鳴兒……”他低低輕喚了一聲。
嚶鳴身子軟在皇帝的胸膛中,低嗯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皇帝。此刻的他,倒是柔情如水的樣子,又有幾分了紓解、而饕餮滿足的模樣。
“娜木綽克的事……”皇帝遲疑了一下,似乎再斟酌措辭。
嚶鳴微笑著道:“怡嬪是臣妾宮裏的人,臣妾信她,莫非錯了嗎?”
皇帝歎了口氣,輕輕撫摸著嚶鳴沁了汗水的額頭與鬢角,“鳴兒當然沒有錯,隻是慎刑司的張氏……雖嚴刑拷問了一通,可她一直咬死說是怡嬪指使——並非朕不信怡嬪,而是這前後兩次,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是巧合了些……”嚶鳴沉沉道,“可是,之前五公主腸胃受寒以致不思飲食,小孩子脾胃虛,會犯這些小毛病倒也正常。可昨日,五公主是腋下被保姆張氏塗了辣椒水, 若真是怡嬪指使張氏所為,怎會不庇護張氏,反倒是要求把她送去慎刑司拷問呢?張氏既能狠心對繈褓中的孩子做這種事情,這種狠婦人,怎麼可能是個忠心耿耿之輩?保不齊真如怡嬪所說,是有人指使張氏呢。”
“好了……”皇帝長長道,“不管事實如何,怕是也追究不出什麼來了。怡嬪就禁足三個月吧。以後……隻要娜木綽克無恙,朕就權當這事兒是她一時糊塗。”
嚶鳴哀歎了一聲,皇帝終究還是不信怡嬪嗎?
罷了,誰叫她沒有證據呢?誰叫皇帝心憐愨嬪呢?
至於那三個月的禁足之期,有期限,總比沒期限好。三個月,一晃眼就過去了。隻是怡嬪日後,怕是要失了皇帝寵愛了,弄不好,會跟慶嬪似的,紅顏未老恩先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