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兒,溪兒,該過來用膳了。”
清冷溫和的聲音打斷了屋內的溫馨,母女倆相視一笑,皆向著屋外走去。
入夜後,霏鈺哄著若溪睡後,才匆匆回了房,今日的房中並沒有人,連床榻都是微涼的觸感。
霏鈺有些難過,一難過起來,她便開始胡思亂想,言曇為何對她如此冷淡,還時常見不到人影。
坐著呆愣了一會兒,霏鈺想要躺下入睡時,卻不小心摸到了一個木盒。
那木盒做工精致,可這幾日一同入眠,霏鈺從未看過。
憑著好奇心,霏鈺本能地打開了木盒,木盒裏裝著的正是昔日她送言曇的雕像以及言曇送她的蓮花簪子。
雕像和簪子連半點塵埃都未沾染,想必是有人細心嗬護著。
“當日我回到天界,卻未將那雕像帶回,後來想起來,才特意去了一趟凡間,將其帶回。”
溫潤淡雅的嗓音在霏鈺的背後響起,霏鈺乍一回頭,果真瞧見了那風華絕代的身影。
言曇邁著優雅的步伐,款款走來,一直走到了霏鈺的身邊,取出了木盒裏的那根蓮花簪子,細心地插在了霏鈺的發髻上。
“我日思夜想,都在想著何時才能將這簪子重新插到你的發上,所幸,我總算是等到了。”
霏鈺聽聞此言,眼角的淚水忍不住往下落去,“撲騰”一聲,抱住了他的腰身,“言曇,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我了。”
“怎麼會?”言曇雲淡風輕地回抱住她。
“可是我們好不容易重逢,你為何這幾日待我冷漠了些?”霏鈺嘟囔著道。
言曇輕歎了一聲,道:“鈺兒,我冷落你幾天,是希望你明白,以後萬不要再做那樣的事了,我受不起,也怕了。”
霏鈺搖了搖頭,哽咽著道:“言曇,我以後都不會再輕易離開你了,真的,我這次是真的保證。”
言曇緊摟著霏鈺的身子,附在她的耳邊輕輕道:“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嗯。”
“鈺兒,我們成婚吧。”
“好。”
“就明日。”
“啊,那麼快,什麼都還沒準備好呢。”
“一切都準備好了。”
“言曇,你為何那麼急切?”霏鈺躺在言曇的懷抱裏,兩具赤裸的身子不知何時相互依偎在一起。
言曇在霏鈺的額間印下一吻後,擦著唇邊道:“因為,我怕你逃了。”
霏鈺心底歎了一口氣,他其實還是怕的很。
“既然你說明日有婚禮,那我得早點休息,免得明日被你數落。”霏鈺故作輕鬆地道後,便真的閉上了雙眼。
言曇淡淡地看著睡去的霏鈺,此時才覺得那顆麻木的心終於重新跳躍了起來。
五百年前,霏鈺在他的懷裏魂飛魄散後,隻留下那根蓮花簪子在他的手裏。
當時的他,整個人像是失了魂的木偶般,不肯動彈半分,據說就那麼不吃不喝地坐了七天七夜,直到紫歆抱著哭鬧的若溪來到他身邊,他才有了那麼一點知覺。
看著這個他們共同的女兒,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那麼沒了,哪怕是痛苦地活著,也得活下去。
直到一百年前,從虛無老人那裏聽聞霏鈺的消息後,他開始有了盼頭,他知道,她舍不得他,終究會回來的。
翌日,帝君大婚的消息傳遍了六界,與天界一向交好的妖界自是不會錯過,而冥界也派了人來恭賀,更何況新任冥王可是那帝君之女。
霏鈺和言曇穿著一身精致的喜衣喜服,在眾人的恭賀下,正式結為夫妻,從此,榮辱與共,不離不棄。
秦桑已是獨當一麵,成了新一任的妖王,看著阿姐能夠平安歸來,與姐夫共結連理,他比什麼都高興。
太上老君老淚縱橫,一向把霏鈺當自己女兒看的他,自是有種嫁女兒的心情。
織炎在那場戰役後,成了統領天兵天將的戰神,而阿菱也在一百年前醒了過來,與織炎相守在一起。
蘇如楓和紫歆也早已結為夫妻,恩愛不已。
霏鈺看著下座的親朋好友,無比感慨,隻遺憾少了那個肆意瀟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