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遲疑地“嗯”了一聲。
“好,那你就好好待在營地裏,沒有我允許,哪裏都不許去。”言曇淡雅的嗓音略微沙啞,可我卻聽得出來,那是他對我妥協的最後一步。
我收緊了抱他的手臂,輕聲應道:“嗯,都聽你的。”
我雖嘴上應他,可也曉得自己終是對他撒了謊。
我本還想與他說說冥界的事,可看著他好不容易才對我鬆了口,不想談這些不愉快的事,便也沒再提起。
之後的幾日,言曇帶著秦桑一起上了戰場,戰場上的刀光劍影讓秦桑迅速成長起來,漸漸地消磨去了那單純的模樣。
我看著他疲憊的神色,有些心酸,想說些什麼,卻也不曉得該從何說起,從他成為妖界少主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他需要擔負起整個妖界,從他的父王拚盡全力救出他時,他更是明白他的父王是愛他的,他得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回報。
言曇也從未與我說過秦桑的事,可我看得出來,他有刻意地在培養秦桑成為一個有擔當的妖界少主,他這個人甚少管過別人的閑事,隻因我將秦桑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他便愛屋及烏,對秦桑的事也上了幾分心。
一天天的日子過去,天界已收複了不少地界。
據捷報傳來,言曇帝君所向披靡,帶領著眾將士與魔族士兵頑強奮戰,更是解脫了凡間和妖界,冥界。
魔界氣勢消退,隻能暫時退回。
前線傳來消息時,我為言曇而感到自豪,當年的言曇帝君果然名不虛傳。隻是若照此發展下去,豈不是言曇會打敗槿楓,那五月初五之日的預言是否還算數?
我掐指一算,離五月初五隻剩三天時間。
今日夜幕降臨,言曇卻還未帶兵歸來,我不免有些擔憂,在他的帳篷裏走來走去,心就是安不下來。
正當我等得困意襲來時,外麵傳來一陣動靜,仿佛還大的很。
我好奇地快步走出帳篷外,卻瞧見了令我難以置信的畫麵。
言曇躺在擔架上,一身銀白色的戰袍染滿了血汙,如畫的容顏慘無血色。
我聽不清周圍的人都在說些什麼,隻曉得自己的步伐變得顫抖不已,可即便這樣,我也隻一心想要走到他的身邊。
擔架經過我的身邊時,我用力地握住他的手,想要仔細瞧瞧他的樣子,卻被一人給扯了出來。
那般用力,讓我重心不穩,直栽到了地上。
眼看著言曇已被抬進了帳篷內,醫仙也跟著進去了,我不顧手掌被擦傷,爬起來想要一同進去時,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華月上神,請你讓一讓,言曇受傷了,我想進去看他。”我顫巍著嗓音道。
“要不是你,他怎會被那魔君鑽了空子而受傷?”華月指著我,厲聲質問道。
我頓住腳步,抬眼道:“上神何出此言?”
“哼,我早就曉得你遲早會害了言曇。”華月冷聲道,“這段日子,我天界神族連連戰勝,本該在今日便會與魔族有個了結,可那魔君與言曇對戰時,竟不知用了何術法,帶來了一個與你模樣一般的女子,亂了言曇的心神,趁著言曇分神之際,狠狠刺了他一槍,要不是我趕來及時,他現在恐怕連命都要沒了。饒是這樣,他如今也是去了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