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試圖和李嬸說話,可惜她好像聽不到一樣繼續朝她走過來。
李嬸的身上還掛著破碎的衣服,青色的頭骨上還有些許血肉,一走路那些血肉就零星的往下掉,她走的很吃力,繩子有時會絆到她的腳,她卻和沒知覺一樣不去管自顧自的往清歡和她母親這邊來。
離的近了就可以聞見李嬸身上的氣味,怎麼形容呢,好像是肉類放久後的氣味,很臭還有些酸。
清歡父親見李嬸離她們越來越近大吼:“清歡拿鐵棍打倒她,她不是人了。”
清歡這時如夢初醒忙拿眼睛去找鐵棍,還好鐵棍在離她不遠的一堆沙石上靠著,她一個箭步跨過去抄起了鐵棍,轉身就想朝著李嬸的頭砸去,可砸到一半終究還是下不去手,轉而朝她的腿砸去,隻聽“哢擦”一聲李嬸的身子就朝一邊歪倒了,她仿佛沒痛覺一樣嘴裏發出難聽的嘶吼,掙紮著又爬了起來,清歡沒辦法隻好把她另一條腿也砸斷。
清歡拉著母親繞過李嬸來到小伢子的床邊,等站定了才發現自己一雙手抖的厲害,她扔下鐵棍抱著母親哭了起來。李叔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眼圈也是一紅,不為別的,隻為先後離他而去的母親和妻子。
好一會兒清歡的心情逐漸平複了下來,李嬸還在原地掙紮著,清歡沒去管她,隻是去看了父親和李叔的情況,他們的體溫又升高了。萬幸眼睛和四肢並沒有出現可怕的青黑色血管。清歡父親安慰她道:“沒事兒的,都快過去兩天了,再熬一天應該就可以了。”
清歡轉過頭把眼淚又憋了回去,再轉過來時眼睛裏滿滿的自信,她對父親說道:“爸爸,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怕的。”
這一夜清歡是母親守夜,清歡睡的很香,她再睜眼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李嬸在原地撲騰了一夜還是精神滿滿的,黑毛在她不遠處低著身子做伏擊狀,它把李嬸當玩具了,“無知果然無所畏懼”清歡想。
“清歡姐姐”清歡轉頭一看是小伢子,他已經醒了正乖乖的做在床上邊啃烙餅邊看著地上的李嬸,聽到她起床的動靜扭過頭甜甜的叫道。
清歡媽媽端著杯牛奶走了過來,黑毛聞到了味兒立刻放棄了它的“玩具”轉而圍著清歡母親轉圈圈,清歡母親給它往小碟子裏倒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遞給了小伢子,她說:“這原本是給黑毛準備的,現在你來了就給你喝吧,黑毛也該學著吃飯了。”
“不用的,我可以吃飯的,黑毛這麼一點大要多喝牛奶才會長的壯,”小伢子眨巴著濕漉漉的大眼睛說。
清歡母親卻沒有接話,隻是把清歡拉到一邊低聲交代道:“我和他說他媽媽去姥姥家了,這裏的是個怪物,你可別說漏嘴了,這孩子聰明的很呢。還有啊,你爸和李叔已經退熱了,一會兒醒了就把他們鬆開吧。”
“我知道了媽,你熬了一宿累壞了吧,快去睡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