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的朝廷似乎也默認了這個規矩,畢竟,誰都希望定康城作為一個貿易之城安安穩穩的存在,畢竟,這裏是兩國貿易唯一的口岸。
胡飛年幼時扶植起來的劉家中,便有三家是魏人,兩家是周人,那個坐兵器出身的馬掌櫃更加不凡,他是鳳凰島的手藝人。
孫淩和王潤銘曾經硬著頭皮求過城裏的商人們,卻都被人婉拒,就來魏人幾大家族在定康城的代理人,也是分毫不給二人麵子。二人沒有辦法,不敢在城裏的客棧、飯館裏大肆搜查,隻好加派了人手,天天摸索消息。
可眼前胡飛隻言片語好像就解決了六個大佬,尤其是這五個老頭兒的買賣雖說不是四大家族那般賺錢,卻是真真正正掌握了定康城的命脈,比如那好來客棧柳掌櫃,定康城裏大部分客棧都是這老頭兒名下的,如果說有人能掌握什麼人來了定康城,每天人定康城來往多少人,那絕對是這柳老頭兒。
西街錢雲飯莊何掌櫃,這老頭兒絕對是定康城飲食界的巨頭,名下的飯館遍布定康城,人家都說,若是沒在定康城吃過錢雲飯莊的飯菜,那就不算來這定康城走過一遭。
南街如玉錢莊趙掌櫃,也是個大人物,銀子是個好東西,做買賣少不了它,可這東西有個缺點,太重!往返於定康城的兩國生意人多是做那大宗的貿易,來往的銀錢多的嚇人,如果每次都是帶著成車的實銀,卻又太不方便,想用兩國的銀票也不太可能,互相不承認。幾年前,趙掌櫃的如玉錢莊異軍突起,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關係,他如玉錢莊發行的錢票竟然得到了周國的承認,所以,剛來定康城做買賣的周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兒並不是吃飯住店,而是到如玉錢莊把身上的周國銀票換成如玉錢莊的錢票;想要去周國試試運氣的魏人也要先到這如玉錢莊換些錢票,畢竟,人家這錢票可是硬通貨。
還有便是力巴街的把頭兒王六兒,這王六爺雖說不如上麵幾個人有錢,卻算的上是定康城手段最狠的人物,所謂力巴街,就是窮苦力巴天天候著找生計的地方,搬運的活也好,下水拉纖的活也罷,總得做些什麼養活一家老小。由於都是一幫沒什麼文化的苦漢子,自然免不了爭鬥,更有些買賣人仗著關係,借著力巴之間的矛盾,糾集了一大堆地痞流氓,專門欺壓這幫窮苦漢子,壓低力巴們的工錢。幾年前,王六兒異軍突起,隻用了半年時間,就擺平了力巴之間的爭鬥,打跑了無良奸商,從此,定康城幹苦力的力巴們凝結一心,不但生活過好了,如今再也沒人敢隨便欺負他們。這些人有個特點,若是問他們國家大事,他們屁都不懂,若是打聽些小道消息,他們卻是極為靈通,這些人天天除了等活計,其餘的時間便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些所見所聞的事情,這一來二去,就連官府的人都要專門和他們打聽消息。
見這幾人都同意幫助朝廷,孫淩和王潤銘不覺得心頭一熱,急忙舉起杯子向幾人敬酒,孫淩嘴中客氣的說道:“幾位大家子能幫助朝廷,實在是朝廷之福,以後若有用的著我孫某人的地方,但說無妨。”
王潤銘也很激動,他似乎察覺到了一絲官複原職的希望,顫抖著說道:“我王潤銘是個粗人,也不知道如何感謝幾位,不管怎麼說……幾位大家子算是救了我老王的命了……”
幾個掌櫃已經答應了胡飛,自然不會再過分的拿捏,一邊說著客套話,一邊一個勁兒的搖頭,表示完全不用客氣。
一桌子人敬來敬去折騰老半天,這才紛紛坐下,東街兵器鋪馬掌櫃卻是有些疑惑,按說,他的幾個老哥們兒都能在自己的生意上幫幫胡飛,可自己那兵器鋪子來往的都是兩國的劍客騷人,客人稀少,他的生意屬於那種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一年的買賣,他的鋪子裏已經有一個來月沒什麼生意了,實在想不出能如何傍上胡飛,老頭兒有些慚愧的問道:“少爺,老朽我那鋪子裏也沒什麼人來,不知……”
胡飛這才想起還有這麼一檔子事兒,忽然神秘一笑,盯著馬掌櫃看了起來,片刻後,胡飛才得意的說道:“馬叔,實不相瞞,我最近招了幾千個屬下,都還沒有兵器,這不,一到定康城就想起了馬叔,我那些屬下的兵器可是全要從您老的店裏采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