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潘六兒來來回回進來十多趟,而自己的屬下也傷了七八個,刨去古明和張鶴晨,還有謝元,馮英洲……甚至,潘六兒最後一次進來通報時,胡飛發現這廝也有些一瘸一拐,估計也是著了什麼狠手段。
其實,這都怪胡飛,他說隻要五女還在戰鬥眾人就不許吃飯,本來中午商量處置這群女人的事兒,眾人都沒吃幾口,這一下午折騰來折騰去,早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特別是幾個文人,他們沒有武藝人那強健的身體,隻好拚著命上前勸架……
正在思索,忽然孫道明走了進來。
進得屋後,孫道明一言不發,便開始盯著胡飛微笑,胡飛被這突然的微笑弄得有些發麻,疑惑的問道:“你他娘的笑什麼?你也受傷了?”
孫道明依然微笑著搖了搖頭。
“有屁快放,沒屁就滾出去勸架。”胡飛更加疑惑,臉色不善的罵道。
孫道明卻忽然拱手向胡飛鞠躬行禮,嘴中淡淡說道:“大人,火候已到,如今天色已晚,還請大人趕緊解決外麵的事兒吧。”
裝死的古明和呻吟的張鶴晨聞聽此言,猛地張開眼睛,看了看微笑的孫道明,又同時把目光移向驚訝的胡飛,聽這孫道明的意思,好像是說,這一切都在胡飛的算計之中?
胡飛也不管兩人的疑惑,疑惑而又驚訝的神情忽然消失,笑著問道孫道明:“本官不知你的意思,你且說說。”
“那下官可就說了……”
“說!”
得了應允,孫道明走到張鶴晨桌子的另一旁坐了下來,嘴中饒有意味到說道:“最開始的時候我甚是奇怪,以大人的武道修為,怎麼會察覺不到大姑娘她們偷聽?那麼既然察覺了,為何又會說出那些話呢?”
“說下去。”胡飛已經從床上走了下來,好似腿部完全沒受過傷害一般,他一邊走向茶幾,一邊說道。
“下官猜想,定然是大人極為了解大姑娘和二姑娘的脾氣,知道若是自己私下托出此事,三位姑娘定然不會應允,所以就隻好犧牲屬下的一幹官員了。”
“和你們有什麼關係?”胡飛嘬了兩口茶水,臉上笑意更濃。
“這一嘛,便是如此一鬧,事情便擺在了明麵之上,造成個既定事實。這二嘛,還得說大人極為了解三位姑娘,大人知道,三位姑娘雖說脾氣大,但不是不通事理之人,隻不過是想發出心中的怒火,經眾人前前後後這麼一勸,隻怕三位姑娘此時已經心軟,隻是還缺一個台階下而已。”孫道明繼續微笑作答。
“難道我不怕她們受傷?”胡飛忽然露出玩味的神色,看向孫道明。
“這更是大人的高明之處,大姑娘武道高深,一身貴氣,雖說火氣大,但極有分寸,二姑娘雖然年紀輕,卻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三姑娘更是柔柔弱弱……至於王姑娘嘛,有孟姑娘在旁指揮,想必也不會真正傷到別人,這幾個姑娘可都不是常人啊。”孫道明好似沒有看到胡飛的表情,依然滔滔不絕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已經有了三個女人,何必非要得到這兩個可憐的女人?”胡飛臉上已經透出一絲陰冷。
“很簡單,大人是想要這幾千個沒了身份的女人。大人不想便宜了別人,這些女人落在大人手裏絕對是大人崛起路上的一大助力,而真正得到這些女人的辦法,就是娶了她們的頭領,大人深謀遠慮,下官佩服。”孫道明再次拱手行禮。
張鶴晨和古明此時已經聽的瞠目結舌,如果真是這樣,這胡飛還真他娘的算是個人物了,隻怕這手段,不讓於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家人物,尤其是張鶴晨,他知道胡飛已經勾搭上兩個公主,自古以來,無論是哪國的駙馬,從來沒有納妾的例子,這胡飛……真敢幹!
二人看到胡飛陰冷的臉色,心中不覺為孫道明擔憂起來,自古,但凡是個人物,都喜歡招籠一些智囊,聽取些不同的意見,可現在孫道明卻出格了,他在揣測上意,又明目張膽的說了出來,這絕對是大忌,看他那模樣,好似並未察覺。
胡飛陰沉著臉走到孫道明身邊,臉龐靠近孫道明,眼中翻轉不定,忽然,胡飛哈哈大笑,嘴中罵罵咧咧的說道:“他娘的,痛快,看來沒白打你一頓……”
張鶴晨和古明這才鬆了一口氣,見那孫道明似乎並未有什麼反映,都是無奈的苦笑著搖了搖頭。
殊不知,孫道明平靜的表情下內心早已慌亂,此時他的內衣已經濕透,拳頭緊緊攥住,指甲已經紮破了手指,深深的嵌入了手指的肉裏。他在賭,賭眼前的人值不值得他真正的追隨,在賭眼前的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胸懷,似乎,他賭贏了。
胡飛此時已經走到張鶴晨身邊,用手在張鶴晨頭頂沾了些血水,抹在自己的臉上,又變幻出一瘸一拐的模樣,陰笑著對三人說:“走,跟本官前去料理這群娘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