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飛心中謹慎,臉上卻柔和的回禮,微笑道:“原來是李大人,貴部怎會突然出現在這雲山之中?”
李達也不知是刻意為之,還是天生便是嚴肅的模樣,低聲對著胡飛說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胡飛疑惑的看向李達,深思半天,才揮手讓潘六兒等人撤下。李達見胡飛的人都離開,才輕歎一聲:“大人,你可見到吳道榮?”
“本官被這落石堵住,並不曾見過吳道榮,再說,吳道榮不是由你們押運麼?”
“吳道榮和押送他的兵士不見了。末將也是剛剛從海城敢來。”
“什麼?什麼叫不見了?”胡飛緊皺眉頭,心中震驚不已。
“前日一個押送吳道榮的兵士忽然跑回海城,說他押送途中跑去林中如廁,等回到駐地之時,所有人都不見了。他找尋了很久也不見眾人蹤影,隻好回到海城報信。”李達解釋道。
“可有打鬥痕跡?”胡飛急忙追問。
李達搖了搖頭:“並無打鬥痕跡,我和海城郝將軍也頗為不解,隻好先趕過來找尋。”
胡飛滿心疑惑,卻也不想參與其中,自己好不容易躲開了京城的紛擾,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胡飛忽然堆出笑容,對李達說道:“本官並未見過吳道榮,也沒有什麼可提供的消息,就此別過吧,本官要前往海城了。”說轉,便欲轉身走開。
李達立刻露出緊張神色,急忙拉住胡飛胳膊,乞求似得的說道:“大人且慢,末將有事相求。”
胡飛心中冷笑,轉過身子,一臉無害的問道:“本官確實無能為力,再說,本官奉了聖上旨意,要去海城解救洛城的百姓。”
李達歎了口氣,好像終於做了決定,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遞到胡飛麵前,也不說話,似乎在等著胡飛認出眼前的這個物件。
胡飛無奈,這才向那物件看去,這是一個圓圓小小的牌子,晶瑩剔透,上麵刻著一個紅色的小字:王。
看著疑惑不解的胡飛,李達接著說道:“胡大人可認識這牌子?這是現場唯一留下的線索。”
胡飛搖頭,仔細思索一陣,他確認自己從沒見過這奇怪的物件,這牌子做工雕刻極為精細,一看便知道不是普通蟊賊所能擁有的。
“大人的南房多在京城行事,還請大人問問南房的眾位大人,看看是否有人認識此塊牌子。”李達拱手道。
胡飛輕輕點了點頭:“這倒可以,不過本官該繼續趕路前往海城了。若有什麼發現,本官會派人前來告知。”
說完,胡飛再次想要轉身離去,卻又被李達拉住,胡飛心中生出怒氣:“將軍,我有聖意在身,你到底想如何?”
李達一臉尷尬,低下腦袋,頗為羞愧的說道:“大人……能不能幫末將在這山中找尋一番,這雲山太大,末將這些人馬遠不夠用,而且,末將手下的兵士,好多年沒有打過仗了,都是一群飯桶……若是等郝大人加派人手,隻怕這夥賊人早就逃的無蹤無影了。”
胡飛這才知道李達的算計,原來是想讓自己做那苦力,幫他一起在山中找人,胡飛冷哼一聲,自從回了魏京城,他還沒做過什麼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哪怕是南房的日常工作,那也是換來了皇帝的獎賞……你這人倒是指示起我來了……我若是想攙和吳家之事,至於這麼大張旗鼓的離開京城麼?
心中雖百般不願,但也不好當麵駁了李達的麵子,胡飛隻好收下牌子,應付道:“本官需要回去商量一下,將軍且等半日,本官有了定論,自然通知將軍。”
李達這才鬆了一口氣,放了抓住胡飛的黑手,一個人走回了海城軍士的營帳。
胡飛做了一番吩咐,告訴諸人暫且緩上一緩,便進了車子,拿起牌子觀望起來。
他總覺得這牌子在什麼地方見過,似乎,就是最近才見過,可怎麼都想不起細節。王家?自己好像並沒有深接觸過什麼王家,京城中幾個姓王的官員也不像是有如此大的膽子,竟敢能夠劫走侵犯,到底是在哪裏見過這牌子呢?
李青青本在和張可為烏兒閑聊著胡飛所講的唐解元的故事,看到胡飛眉頭緊鎖,便走了過來,想要關心一下,忽然,她看到胡飛手中的牌子,疑惑的問向胡飛:
“你怎麼有這塊牌子?”
胡飛聞言,抬頭看向疑惑的李青青,忽然心中大亮,急忙呼喊車外的潘六兒:“快,快把李達找來。”
車中三女更加疑惑的看向胡飛,隻見胡飛茫然的嘟囔道:“壞菜了,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