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幾人分成兩夥,消失在夜色之中。
……
魏京東南,王府,靜悄悄一片,王炳霖正摟著小妾睡覺,臥房之中漆黑一片,隻有那王炳霖的鼾聲不時響起,忽然,王炳霖感覺到一絲冰涼觸在了王炳霖的脖子上,王炳霖頓時清醒過來,卻又聽到耳邊想起極低的聲音:“奉樞密院南房主事胡大人之令,請王將軍去南房一趟。”
聽到南房兩字,王炳霖似乎並未太過在意,他一邊仔細聽著,一邊悄悄身手向褥下摸去,忽然他感覺到脖子上的刀子用力更狠了一些,耳邊那人又說道:“我們知曉王將軍武藝超凡,若是將軍不想搭上愛妾的性命,就老老實實的不要耍什麼花樣,乖乖的和我們走吧。”
王炳霖無奈,在刀子的抵迫之下,坐起身子,連衣服都沒敢穿,就跟著二人走出了房。
……
魏京南城,李森府上。孫道明有些膽怯,他一手抓住捆綁李森的繩子,一手用短刀頂住李森的腰,雖然這李府的護衛怕傷了李森不敢上前對付自己,但卻全部圍向了胡高。
縱然胡高武道精深,但也是雙拳難敵四腿,況且足足是二十多個身手不錯的漢子。從李森的臥房,走到這院中,他已經殺了十多個高手,可這護衛反倒越來越多。
孫道明到底是個年輕人,見了如此場麵,心慌不已,他隻覺得今夜怕是不能活著走出李府了。虧得出來前還說完全沒問題,這胡高身上已經到處是傷,再多耗上一會兒,隻怕不用人殺,光是流血就能要了他的命。
這李森也是怪異,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卻無論怎麼相逼,他都不說話。
其實這也不怪胡高,他也不知道今天剛剛被胡飛的人抓去南房,這李森就添了護衛。眼見如此拖下去不是辦法,胡高衝孫道明喊道:“捅那李森一刀。”
孫道明一愣,這才明白胡高的意思,看來能讓這群護衛停手的也隻有這李森,若不是來點實際的,隻怕那群護衛都以為自己不敢下手。
可是……孫道明確實有些不敢下手,他一直呆在南房,行那策略之事,雖然知道南房都是殺人如麻,可是眼前沒有聖旨,自己如果真的捅了這從三品的官員……後果不堪設想。
胡高一邊應對護衛的攻擊,一邊罵道:“你他娘的是慫了麼?狀況已然如此,你還想留後路麼?辦不成事兒,你可有臉見胡大人?”
幾句話飄入孫道明耳中,猶如當頭棒喝,既然已經跟了胡黑子,那就跟到底兒吧……孫道明狠下心思,猛的用短刀朝那李森屁股刺去,這一刺,刀尖足足紮進去兩寸。
“啊!!停……停手。”劇痛終於讓李森開口。
“讓他們進屋去。”孫道明惡狠狠的在李森耳邊說道。
李森隻好下令。
於是二人帶著一瘸一拐的李森走出了府宅。
……
儒縣,一家不知名的野窯子,馮英洲一邊看著古照刺死亂叫的妓 女,一邊宣讀胡飛的手令:“著馮英洲即刻帶回豐縣縣令馬忠,如遇抵抗,就地正法。大魏樞密院南房主事,胡飛簽。”
此時馬忠早已癱在地上,渾身赫赫發抖,眼神有如死人一般,任由旁邊妓 女的鮮血噴灑在自己的臉上,也不去擦拭。
馮英洲蹲下身子,笑嗬嗬的問道:“馬大人可要看看文書,辨別一下?”
馬忠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嘴中從頭到尾都在嘟囔:“饒命……饒命……”
馮英洲和古照對視一笑,接著便拽起馬忠,卻發現這馬忠早已失禁,一褲子的屎尿味。
……
胡飛趕回南房時,發現另外三路人馬也都安然無恙的回來了,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人和尚在昏迷中的葉明,心中怒意升騰,眼睛好似冒出火來一般。他恨不得即刻便殺了這幾個敗類……
半響之後,胡飛才挪開目光,看向張鶴晨。張鶴晨從桌子上拿起一本折子,遞給胡飛,口中說道:“大人過目。如果可以,下官便蓋印了。”
“吾皇陛下,六月初三,洛城周邊三縣突遭胡人和鳳凰島兵士襲擊,死傷無數……王炳霖、李森、馬忠涉嫌知情不報,還請陛下明察……匪人葉明劫掠數錢洛城女子,賣與各處,為防此間女子說出洛城現狀,用毒藥毒害數千女子,罪不可恕……”
胡飛點了點頭,麵色沉重的說道:“就這樣,蓋印吧。”說完又轉頭對潘六兒說道:“放響箭,把所有弟兄都招回來。”
潘六兒得了命令,便出了屋子,片刻,幾人便聽到外麵嗖的幾聲想起,天空忽然大亮,光線透著薄紙,閃進了屋中。
胡飛拿起蓋好官印的折子,便要出去,忽然,他頓住腳步,回頭對眾人吩咐道:
“除了聖旨和我的手令,無論何人是何官職,但凡妄想在南房提人,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