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年輕人走出大門,徑直走向胡飛,臉上充滿了驚喜。
張鶴晨見到眼前之人,已經疑惑到了極點,怎麼會是他?難道是那位?
看到張可為走了出來,胡飛急走兩步,雙手一張,把張可為結結實實的擁抱住,口中高呼:“張兄,我可想死你了。兄弟我這麼晚才來看你是我不對啊……”
嘴裏一邊嘟囔,那手不老實的拍在張可為後背,擦了胭脂的黑臉也不停在張可為臉上磨蹭。場麵一時無比感人。
這一下張鶴晨頓時明了,以前總以為張公子是哪個隱世家族的公子,卻始終沒往周國想。現在前後一貫通,這張可為的身份也就清晰了,都傳聞周皇子好軍事,定然是秘密去了樊城,所以胡飛才認識他。其實這也不是消息靈通的張鶴晨笨,實在是魏國在張可為去樊城一事上很謹慎,從來沒有走漏消息。
張鶴晨看著胡飛的動作,心中有些明悟,這軍士的兄弟情果然不同,隻怕是曾經同生共死過。你看那胡飛,高興的眼中似有淚花,鼻子還有些抽搐……隻是這般親密,總感覺怪怪的。他轉頭看向旁邊的謝元,繼續想,若是讓我與謝元如此擁抱,還不如殺了我。
旁邊的謝元正盯著胡飛張可為觀看,他不知內情,此時正被胡飛真的認識王爺所驚呆。忽然感覺旁邊一絲詭異襲來,他連忙轉身看向張鶴晨,哪知那張鶴晨眼中竟微微有些怪異之色,謝元頓時打了個冷顫。
在旁人讚許目光下的當事二人,此時的心思卻是截然相反。
張可為聽到門子來報,說是胡飛來訪,心中驚喜有加,連著裝都未整理,便跑出來相迎,甚至都沒來得及去思考為什麼聽到他的名字會如此高興。
哪知這混蛋剛見到自己就抱了上來,還借機……這又蹭臉又摸背的,這混蛋,完全不顧忌旁邊有人……不對,就算沒人也不能這樣。有心想推開胡飛,卻莫名其妙的享受起胡飛的擁抱,竟然舍不得推開他。隻覺的心跳的好快,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兒……
至於胡飛則比較簡單了,他想占點便宜。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張可為肯定不會發飆吧?不用看他都能猜到張鶴晨的表情,一定很羨慕軍旅生涯了吧?
氣氛詭異,門子隻覺得這個年輕的魏人怎麼這麼奇怪,以往皇子見客,可從來沒有這樣。
門子低聲對張可為說:“殿下,還是進屋再抱吧。外麵……”
張可為隻覺得過了好久,好像度過了一個和以往不一樣的人生。心中有激動,有害羞,又有向往。
聽到門子的話,張可為頓時羞澀無比,白皙的臉龐瞬間紅的像熟透的蘋果一般。
瞪了一眼門子,張可為一張望,才發現不遠處還站著倆人,其中一個他認識,是那個多嘴的張鶴晨。這二人時而望向自己,時而互相對看,好像在用眼神交流著些什麼。
張可為終於推開胡飛,收了心神,也不理胡飛,對著遠處的張鶴晨說道:“張兄,別來無恙。”
張鶴晨見張可為與自己打招呼,連忙抓住謝元的手,向府門走去。謝元一愣,想不到張鶴晨也認識這個大人物,又見張鶴晨拉著自己的手,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兒,卻又想不明白,隻怕這一輩子心裏都要留下一個疙瘩了。
張鶴晨向張可為拱手鞠躬,嘴中說道:“在下見過周皇子。”
旁邊走神的謝元聽到張鶴晨的話,心中大驚,急忙也跟著行禮:“在下謝元,見過周皇子。”
一一回禮後,張可為就帶著眾人進了府宅。
這府宅布局與胡飛的宅子頗為相似,並沒太大區別。但房子確實修繕的極好,院中也鋪了縱橫交錯的石路。這一路上,院中不時有仆人穿梭,忙著各自的事務,有男有女,時而聊上幾句,時而笑上幾聲,看到眾人都是麵露微笑,不卑不亢。
胡飛發現,這張府中人似乎不是太在乎尊卑有序,那些仆人的歡喜模樣應該也不是裝出來的。都聽說周人不甚重視出身,也不太看中門第,今日一看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