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薛剛猛地一拍幾案,道:“招呼兄弟們,咱們馬上兵發春風化雨樓!”
“得令!”
薛剛與張昌宗之間能有什麼深仇大恨?之所以要與他為難,一方麵是各種陰差陽錯形勢使然,另一方麵卻是武則天的意思。
從薛剛的本心來講,做做樣子給武則天看也就罷了,沒必要在此事上耗費太大的精力。
所以,當他聽說秦居正與張昌宗爭風吃醋被打的消息之後,並不想管他們之間的破事兒。
不過,事關長孫倩那就令當別論了。就算不提長孫倩與自己之前有些特殊的關係。長孫順德家一門忠烈,難道自己就能眼睜睜地看著老國公唯一的孫女落入火坑之中?
有了秦居正這個引子,管起此事自己管起此事來名正言順。豈有不順勢而為的道理?
……
春風化雨樓能做到長城城最大,並且接收前國公之女,當然不是沒跟腳的。此地乃是武則天的親侄子,魏國公武承嗣的產業。
武則天雖然登基不久,但她權傾朝野都有幾十年了,武氏一門盡皆顯貴。
這其中的代表人物,一個是武三思,另外一個就是這位魏國公武承嗣。
有他做後台,一般人還真不敢在此樓撒野,不得不說張昌宗的確有些破壞潛規則了。
當然了,張昌宗也不敢做得太過分,秦居正受的傷看著嚴重,其實不過是皮外傷而已,算是稍微給了武承嗣留了點麵子。
至於秦居正……別看他說得慷慨激昂,薛剛估計,挑事的絕不是他,甚至被打之時有沒有還手都得兩說。
事實也正如薛剛所料。
在春風話語樓二樓的大廳內,達官貴戚富商巨賈濟濟一堂。
唰!
等他帶著秦居正上來的時候,霎時間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二人。
武承嗣打了個哈哈,帶著兩名伴當迎上前來。
他說道:“原來是王監正到了!您可是陛下麵前的紅人,能來本公的產業,真是讓咱們春風化雨樓蓬蓽生輝,快請到裏麵雅間喝茶,今天咱們哥倆可得好好嘮一嘮。”
“慢!”薛剛正色道:“魏國公,雖然春風化雨樓是您的產業,但今天我可不是來找您的,喝茶的是咱們以後再說。千牛衛中郎將張昌宗打了我的人,今天我是來找他的麻煩的。”
“哎呦嗬,本來看在魏國公的麵子上,我還想息事寧人。沒想到你還不依不饒的!姓王的,就你這兩下子,還想給手下出氣?今天我看你的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說這話,張昌宗猛然間長身而起向薛剛走來。
他的身後還跟著四個白胡子老頭,慈眉善目仙風道骨。別管本事怎麼樣,光從賣相上來看,還真稱得上是有道的高人。
不過,他們的行為就不怎麼有道了。
張昌宗的話音剛落,四個老頭就齊往薛剛身上一指!
其他人沒什麼感覺,薛剛頓時四周的空氣驟然一緊,似乎有一個無形的蛛網成形,把自己牢牢捆住。
蛛網雖然無形,卻是有質,不僅作用於身體,還可以束縛法力。霎時間,薛剛隻覺得空有滿身法力,卻都難以發出。。
怪不得秦居正吃了大虧,這四個老者不僅有兩把刷子,還極度無恥,不宣而戰!
說時遲,那時快!
此時張昌宗已經來到了薛三爺的身前,用手拍著他的臉道:“姓王的,當初我是一著不慎,沒帶著得力的護衛,才會為你所趁!真比實力,你比我差地遠呢!今天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把你的狗爪子挪開!”
“嘿嘿,挪開?我不挪你能怎麼樣?姓王的,我不光不挪開手指,我還要打你呢!”
啪!
“哎呦呦~~可疼死我啦!”
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緊接著卻是一陣慘嚎聲震屋瓦。
怎麼……這個聲音有些不對呢?
人們定睛看去,慘叫的卻不是左控鶴監監正王元寶,而是張昌宗。他的左腮紅腫,高高鼓起,顯然是被打了個不輕。
“哼,二位實在太過分了吧?欺我春風化雨樓無人乎?”正在這時,武承嗣身後的一個中年伴當發聲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及其清亮,每個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更關鍵的是,其中蘊含著一股奇異的力量,如同驕陽化雪一般,把四個無恥老頭對薛剛的束縛化為無形。
直到這時,薛剛才長出了一口氣,暗道了一聲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