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越斌越發用力握緊我的手,我輕輕的抽泣,喉嚨如同被什麼東西噎住一樣說不出話。
“放心,如果我消失了,一定將姚重一起帶下地獄。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拿到解藥,不要讓我白犧牲。”
我想不到別的話語,隻能一個勁的哭,甚至語無倫次:“我不管,你不能死,反正不可以。大不了我死了變成鬼,我們還是在一起。”
自動忽略了他語句中的那個消失,對於我們兩個人來說,死亡根本不是最可怕的事情。相比之下,消失才是最令人絕望。
這意味著,從此天地之大,也沒有廖越斌的身影。
“我不會有事的,你等我回來。倘若有個萬一,你……”
“沒有萬一,要是你不回來,我就嫁給別……”
話音未落,唇被直接堵住,直接被卷入更高的浪潮。
當天晚上,我心痛無比,抱著廖越斌一直哭。廖越斌也百般調戲我,讓我在他身下哭著求饒好幾次。
直到後半夜,我實在累的筋疲力盡,睡了過去。朦朧間,感覺到一個冰冷的唇落在我的額頭。
第二天醒來,身邊已經沒有廖越斌的身影。
在廖越斌躺過的位置,一點溫度也沒有。就好像他一直不曾來過一樣。
房間沒有窗戶,隻有點燃的燭火一晃一晃,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我起身洗漱,透過鏡子,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
鏡子中的女人麵無表情,身後的房間是空蕩蕩。孤獨席卷著我,傳達到我的四肢百骸。
這一刻,我是一秒鍾都不像自己待著。
出門,去許靜雅的房間。
像是知道我要來一樣,當我走到門前,門就自己打開了。
我朝著房間內走去,看見許靜雅跟李然坐在桌子邊的凳子上,表情十分凝重。
“發生何事?”
李然看我一眼,抿唇道:“逐北澤剛剛來過,跟道長一起去見姚重了。”
“什麼?怎麼自己就去了!”見此,我便急急問道:“那父親的傷勢如何?”
許靜雅看我一眼說:“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大礙,本身也不是什麼特別嚴重的傷口。經過一夜的治療,早就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那我爹跟逐北澤又是為何要去見姚重?”我皺著眉,十分不解。
“恐怕不僅你爹要去麵見姚重,我們後麵都要一一過去。”李然冷笑,“既然都是要過去的,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非要分幾批。大家一起過去談話不好麼?”
我們跟姚重這老妖怪有什麼好談的,我走到李然身邊坐了下來。
沒等多久,房門被人敲響。
我們三人對視一眼,臉上都寫滿了凝重。
“我去。”許靜雅起身,直直走到門前,將門打開。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小妖怪,身高不過一米左右。此刻正怯生生的看著我們,聲音軟糯:“殿主有請。”
什麼殿主,還不是姚重談完話要我們過去了!
我們又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許靜雅再次開口:“我的朋友們呢?”
小妖怪低頭說道:“他們二位都是殿主的上賓,此刻正在大殿。您三位也請吧。”
這本來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卻硬生生的給我聽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是在說:“你們收拾一下準備上路吧,黃泉路上一起見麵。”
到了大殿,並沒有看見父親和逐北澤的身影。我捏緊了戒指,也毫無廖越斌的消息。
這使我十分慌張,殿堂中間是一把黑色的椅子。雕工惟妙惟肖,上麵是一些我看不懂的花紋。姚重高高在上,俯視著我們三個人。
我咬牙問道:“姚重,我父親和逐北澤呢?”
姚重看了我一眼,笑著說:“好個小姑娘,現在不應該先擔心擔心自己麼?”
“你若真想殺了我們,何苦等到現在,昨天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下手。”我搖搖頭,繼續說道,“而既然你沒對我們下手,便說明,我們對你還是有些用的。”
姚重抹了抹嘴唇,走了下來。邊走邊說:“不錯,你們對我來說是還有用處。”
說到這的時候,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我跟李然。
“別陰陽怪氣的。有什麼就直接說,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們也就不擔心你還會做出什麼事情。要殺要剮,還不是悉聽尊便。”
許靜雅握住我跟李然的手,示意我們不要擔心。
我也對許靜雅點了點頭,回報以一個無事的微笑。
姚重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我們的身邊,他咧著獠牙湊近我,又轉頭看了看許靜雅。模樣輕佻的不像話,十分惹人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