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可能有些疼,你忍一忍。”許靜雅說完這句話,沒等父親回答,便直接將燃燒著的符紙往父親手臂上一按。
我驚訝的捂住了嘴,又怕自己的尖叫影響許靜雅的操作。
畢竟眼下這個情況,許靜雅肯定已經別無他法。既然如此,我也隻能相信她了。
片刻後,符紙已經燒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一些暗色的灰留在父親手臂上。跟草藥一起。
許靜雅擦了把額頭的汗,說道:“伯父,你自己稍微運運氣,可以將毒逼出來的。”
父親眼中讚賞的神色流於言表,我看著父親這樣,心中頓時一陣不知滋味。
自己的女兒就在身邊,卻還要指望別人。
在李然和逐北澤的保護下,父親正閉上眼睛準備運氣。可忽然這個時候,鬼群停止了進行的動作。
這本來對我們來說,是一件極為有利的事情。
但此刻的寧靜,隻能算是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我絲毫預料不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隻能眼睜睜看著鬼群慢慢規整隊伍,向著兩邊分散開來。
鬼群的中間被分裂出一條道路,熟悉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晰。
看著廖越斌的身影,我連忙大聲喊道:“廖越斌!是你嗎?你都去哪裏了。”
廖越斌微微抬起頭,衝著我邪魅一笑。這笑容我十分熟悉,所有跟廖越斌不好的事情裏,都出現過這樣的笑容。
月影環繞,燈光忽明忽暗。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我的後背已經是冷汗直流。
我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走到廖越斌的身前,問問他到底怎麼了。
一陣陰沉沉的男聲便已經從他身後傳來,帶著雄厚的鬼氣,讓我窒息。
“孤的城堡有沒有意思,設計的如何?哈哈……孤已經在這兒等各位,很久了。”
父親聽見這聲音,顧不得調理手臂上的傷,騰的一下站起了身:“姚重?”
“正是孤王,無理的人,哼。”
一團黑色的霧氣,圍繞在來人的身邊。原來它就是這座城堡的主人,也就是我們此行過來要見的人。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也變得謹慎起來。
“姚重老妖,你又故技重施?”父親冷笑,“廖越斌其實你想控製就能控製的鬼?”
聽到這話,我也抬頭看著廖越斌。
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就這麼看著我。
“哈……”姚重的語調狠狠拐了一個彎,“你可以說孤在欺騙自己,但是看著當下的情況,顯然這事兒由不得你。”
姚重指了指廖越斌說道:“他現在已經是我一條聽話的狗。”
狗?我的心抽疼一下,廖越斌這麼驕傲的人,怎麼能容忍被稱之為狗。
我拉住許靜雅的手,都在不停的發抖。我克製自己的語氣,小聲問道:“靜雅,廖越斌怎麼一個人去的城堡。”
許靜雅抬頭看了一眼廖越斌,也壓低了音量對我說道:“在你昏睡時,小來回來了,它指明非要跟廖越斌說悄悄話,不然寧願死也不多說一句。”
“所以,他們說了什麼?”
許靜雅搖搖頭:“這個廖越斌沒有說,他跟小來談完話以後,就堅持要自己一個人前往古堡。”
嗬。我在心底冷笑,廖越斌的性格就一直是這樣,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從來不會跟別人多說幾句。
什麼事情都是一意孤行,就算背上這種“狗”的昵稱,也如他所願?
我氣得不行,剛剛父親被僵屍襲擊時,我心中一股無名火正愁無處發泄。
當下便朝著廖越斌衝了上去,正準備開口問問廖越斌這是什麼意思,還認不認識我。
可我還沒有接近廖越斌的身體,便直直的被他身上的鬼氣擋回了原地。
我扶著許靜雅站穩身體,不可置信的看著廖越斌。
廖越斌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淡淡的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別擔心。這麼冒冒失失的,真的丟我的臉。”
他話音剛落,姚重便發出一個猖獗大笑:“哈哈哈哈哈!對啊,廖越斌。就該如此。人類本來就是我們的玩物,我這兒千千萬萬鬼姑娘,哪個沒有她好看?”
“你!”我指著姚重,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廖越斌嘴角一揚,不再看我,對父親說道:“伯父,您已負傷,現在以你們幾人之力。是不可能同整個鬼堡對抗的。”
“呸。”父親不屑的問,“那又如何?”
“我勸您,最好跟我一起回主人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