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若給你們都放走了,萬一不回來,我們找人哭去?”我冷哼道,“不如這樣,你們一個過去給主人稟告一下,另一個留在這裏。”
“對的。”李然也附和道,“隻要其中一個過了一小時不回來,我們就讓另個來帶路。你說走了五十米就會死。那麼死就死了吧,起碼帶了五十米的路。”
要是留下小來,讓小去過去稟告它們口中的主人,這簡直就是一件放虎歸山的事情。
小去不簡單,相反。一直說話,並且鎮定自若的小來,說不定才是宮殿主人用來擾亂視聽的一個障眼法。
正常人都會讓小去過去稟告主人,而留下小來。
一方麵是小去說話磕磕巴巴,另一方麵則是企圖從小來口中問出更多有利的事情。
人啊,有的時候就是自負。
我看了廖越斌一眼,他對我點了點頭,眼神中鼓勵的意味讓我感到心安。
“好,那你們自告奮勇推薦一下吧。誰留下,誰去稟告。”
我這句話其實是有陷阱的,就為了證明我之前的猜測。隻要小去說,讓小來留下來……
“我我去稟告主人,你們留小來。我沒用,小來有用。”
果然。跟我料想的一模一樣。
看著小去裝模作樣,我在心底冷笑,並沒有拆穿他。便也裝模作樣的說,“可是我覺得你好可愛,就想讓你留下來。”
我眼睛的餘光瞄到了逐北澤,看著他嘴角在不停的抽。估計是沒想到對著小去這副模樣,我還能昧著良心的說出什麼可愛吧。
小去張了張嘴,正欲反駁。
我直接打斷了小去,說道:“趁我們還沒反悔,到底要不要走?”
小來這時候也出奇的乖巧,走到我麵前,瞪著豆大的圓眼睛說:“你……還是留下我吧,我可以給你們說點注意事項。小去留下沒用,讓它給主人稟報。”
我還沒說話,李然就已經冷笑道:“好一出妖怪情深,差點我就要感動的痛哭流涕了。”
看來,李然也看出其中的不妥了。
開始還覺得小來智商和邏輯都沒問題,這再一看,完全就經不起推敲。
反而怎麼看怎麼傻,我淡淡的說:“你不是說,這宮殿裏的一切,都不能開口給我們說嗎?這一說,豈不就死掉啦?”
徐靜雅朗聲道:“確實,一會小去回去了。你給我們胡亂說了一堆,死掉了。這好了,我們也找不到進去的路了。”
小來跟小去兩個妖怪麵上一僵,結結巴巴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行了。別給我在這磨磨唧唧。”廖越斌一臉冷漠,“要麼小來稟告,小去留下。要麼你們都死在這得了,好兄弟一起進墳墓。”
“有的戲嘛,演多了就過了。”徐靜雅手上拿著一個畫滿符咒的繩索,捆在小去的身上。
小去一下子就蔫巴下來,癱坐在地上。
小來則一改之前的冷靜自製,直接走到小來的身邊,伸出手就觸碰小去的身體。
可小去身體上被徐靜雅的繩索束縛,小來碰到沒多久,身上的稻草就被點燃。就這麼燒了好一會才熄滅。
“滾。”小去黑色的眼珠子都快突了出來,明顯是氣急了。
小來也不多說話,當下站起了身。朝著森林的一角跑了過去。速度之快,一溜煙就看不到妖怪影子。
我蹲在小去的麵前,好整以暇的看著它,問道:“是不是,之前的人,都會留下小來,讓你走?”
也不知道是賭氣還是怎麼,小去別開臉,顯然不想回答我的問題。
“估計是吧,看你倆今天這雙簧,一唱一和,並不生疏。”我吹了吹指甲上的灰,笑了笑,“別這麼倔強了,也不知道你的好朋友會不會趕過來救你呢。”
風吹過,失望,憤怒,負麵情緒唏噓而至。
我壓下喉嚨裏的血腥感,抿了抿唇,走到廖越斌身邊。
小來和小去,一定都有自己的本事,不然怎麼可能任由它們兩個人在這宮殿裏守門,打掃衛生。
“怎麼了?”廖越斌看出我的不對勁,體貼問道。
我搖搖頭,感覺這會兒明顯好了些。便開口說道:“沒……”
話還沒說出口,就“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大口血。
再一回頭,小去幹枯的稻草臉上,帶著一個若有若無的冷笑。
徐靜雅也看到了它的這個笑容,嘴唇微動,念出了一串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