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都沒有想到,第一個看到的人是逐北澤。
逐北澤的精神尚可,除了身體上的衣服破爛的不成樣子,隨處可見的破洞之外,倒也沒有看到什麼明顯的傷痕。
我不知道逐北澤在山洞裏經曆了什麼,想問卻也隻能耐著性子等待他緩衝一下情緒。
無論如何,能夠看到逐北澤從山洞裏平安出來,我又重拾了信心。期待著可以看到父親他們幾人也能夠從山洞裏平安出來。
“逐北澤,你怎麼會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等待了片刻之後,我急於想要知道山洞裏的情況,還是未能耐心的等待著逐北澤的恢複而開口了。
“一言難盡啊,一言難盡。”逐北澤的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情,讓我的心跟著激靈的打轉,如那在海麵上飄浮的浮萍觸不到底。
我好怕逐北澤真的遇到了難纏的怪物,他也隻是運氣好的逃了出來,而父親跟廖越斌他們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而是折在了山洞裏。
心中越是胡思亂想,我心裏越是發涼的沒有了著落。
“逐北澤,你是不是遇到了覺魘?”李然有些猶豫的開口詢問。
“你,你怎麼知道的,難道說你們也遇到了覺魘?”逐北澤的臉黑了,顯得格外的意外。
“好厲害的覺魘,不但有時間戲弄我們,還能分身去攔截你們。”
“可不是嗎?我在岔道裏都聽到了你們兩人跟覺魘的對話,可是他依然可以分身把我攔在岔道裏,若不是我拿出了防身的絕招從山洞的一側逃了出來,恐怕我就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妖怪玩死的道士了。”
逐北澤感歎歎著搖著頭,看來在山洞裏發生了事情對他打擊挺大的。
“逐北澤,你有沒有看到我父親他們?”顧不得去進一步的詢問逐北澤遇到了什麼事情,我連忙問起了父親的下落。
“沒事,沒事,正是你父親跟廖越斌相助,我才得以逃了出來。”逐北澤似是想到了什麼,生生的打了個寒戰。
“許靜雅呢,你有沒有看到她。”逐北澤沒有說到許靜雅,讓我心中才稍微放下的心又高高的懸了起來。連忙繼續追問。
“我在這呢。”我的話音才落下,一道微弱的聲音就從洞口那邊傳了過來。
我轉頭,立即就看到了正倚在洞口牆壁上喘息未定的許靜雅。
“許靜雅,你還好吧。”我連忙跑了過去,李然比我的速度還快。我到時李然已經扶住了許靜雅。
“嗯,嗯,沒事,隻是有些脫力了,歇歇就好的。”許靜雅臉色非常的蒼白,話也說得口齒不清,勉強才能聽得清楚。
“沒事就好,看不到你們,我跟王宛白都擔心壞了。”李然擦了擦許靜雅額頭上的汗珠。
看到了逐北澤跟許靜雅出來了,我就更加的擔心起父親跟廖越斌的安全了。
我直接站到了山洞的洞口處,探頭張望著裏麵的情景。
山洞裏起霧了,昏暗的光線視線所到之處不足十米。山洞的牆體上還滴滴答答的滴著水珠。也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水。
這樣的距離根本就看不清楚什麼。
當一層迷霧散去,視線裏可以看得更加清楚一些時,我的頭皮卻緊皺得發麻。
不對,那些滴滴答答落下來的不是水珠,而是鮮紅色的血。
我的喉嚨發緊,感覺到連咽口水的能力都沒有了。
“那是血嗎?”我恐懼的看著這些血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下來,努力的伸直著已是打卷的舌頭,示意李然快過來。
但是又一層的霧氣飄了過來,擋住了我們的視線。除了耳邊還是可以聽得到滴答的滴水聲以外,眼睛卻是看不清楚山洞裏的任何聲音了。
“怎麼了,王宛白。”李然來到了我的身邊時,已經起霧了。
她錯過了可以看得山洞的牆麵滴下來的血滴。
忽然間,一個偉岸的身影印入了我的眼簾,我的眼淚瞬間就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嘴巴張得大大的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廖越斌,你總算是出來了啊!”
直到廖越斌伸出他的手一把摟緊了我,我才哇的哭出了聲來。
“宛白,你怎麼樣,你沒有受傷吧。”
聲音傳來,我旋即又被人拉了過去,並把我旋轉了一圈,直到確信我沒有受傷之後,來人才緊緊的摟住了我。
“父親,你們都出來了,真是太好了。”
我從來也不知道,原來父親的懷抱可以這麼的溫暖舒適。我們彼此間都覺得對方就是自己失而複得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