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廖越斌捂住我的眼睛,“他已經去了。”
人命如草芥。旅店老板走入邪道,死不足以。我靠在廖越斌的懷中,隨他走出了冷庫。
旅店外的樹木少了一些,顯得沒有那麼陰翳了。
我腳下踩著的地板,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黃土。桌椅還有別的東西,都消失的一幹二淨。
隻留下幾個泡麵和礦泉水在原地。
我愣愣的看著廖越斌,卻沒想到他僅是對我微微一笑。
溫柔的用手摸了摸我的頭發以後,廖越斌開口說道:“我老婆還沒有那麼傻乎乎的,這次真是對你另眼相看。”
感受到廖越斌的目光,我心中早就已經生出一隻孔雀,此刻正得意不已。
但我表麵上仍然裝作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輕咳一聲問道:“我們走吧。”
廖越斌大手一揮,沉吟道:“這旅店邪氣不散,恐怕還會招惹出一些其他的麻煩。不如就毀了吧……”
大火在我們身後熊熊燃燒,我帶領著廖越斌找到了當初的大眾。
這次我從口袋中掏出鑰匙,再三猶豫還是上去試了試。見到車子發動,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廖越斌抿唇,看向車窗外,目光深遠:“之前的一切都是旅店老板的幻術,沒想到竟然還是影響到了我們,說到底是我大意了。”
我衝廖越斌一笑,“那你是怎麼被老板抓住的?”
“那天我想去探索這間旅店,卻是被一直趴在旅店門口接待台上的老板給發現了。”
“就算是發現,但應該也不至於吧?”
廖越斌斜斜看我一眼:“你忘了,老板是修道之人。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身份。當初我還驚訝的不得了,正準備反抗,卻被那八十位無頭屍體給包圍在中間。”
雙拳難敵四手,這也不能怪廖越斌。
我同情的看著廖越斌,“接著你就被囚禁在瓶子裏啦?”
廖越斌額頭有青筋在突突跳動,似乎覺得承認是一件極為丟臉的事。
我也識相的沒繼續問下去,因為我知道無論口頭上怎麼贏過廖越斌。他都會用它的方法來刁難我,到時候淒慘的還是我。
“接下來我們要往哪邊走?”我問道。
廖越斌指了指外邊無垠的道路,“導航吧,我也不好說。隻知道是隔壁的一座縣城,不過看這樣子,也似乎隻有這一條路。”
我癟癟嘴,知道這種事情也無法怪罪廖越斌。眼下陽光明媚,廖越斌變成一縷青煙進入到了戒指裏。
這一條路又隻剩下我一個人在前行了。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頂上烈日也慢慢下山。前方道路圍著白茫茫的霧氣,看不清也摸不透。
這一路上經過了好幾個旅店,但我因為先前旅店的事情導致的心理陰影,一直以來都沒有停車去住旅店。
可這車油看著就要見底,我按捺不住的捏了一把戒指。
廖越斌馬上顯出原形,左看右看:“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沒好氣的說:“有沒有陰氣你感覺不到呀!這會兒也沒太陽了,你就出來跟我聊聊天吧。不然我要無聊死了。”
廖越斌坐穩在副駕駛座位上,寵溺的看著我:“好好好。”
見廖越斌這麼好說話,我便也隨性一指油表:“要沒油了,我們先去加油吧。”
“老婆這麼辛苦,當然是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廖越斌將錢包放在旁邊,“我的就是你的,你願意怎麼用就怎麼用。”
若不是正在開車,我簡直都要好好的看一看廖越斌是不是吃錯藥了。
自從旅店出來以後,廖越斌對我的態度就特別溫柔。以前偶爾還會對我毒舌一句兩句,現在完全就是寵溺有加。
為了找加油站,我打開導航。發現現在已經是趕到了原始山嶺三十裏外的一座縣城。
怪不得車要沒油。
我飛快的在導航上尋尋找找,確定了離我最近的一家加油站,便開車過去了。
等到我已經到了加油站門口時,卻發現這家加油站已經快要打烊。
穿著工作服的小哥一臉不耐的看著我,小聲抱怨道:“哎呀,你們也真會選時間。我媳婦兒好不容易給我生了個大胖小子,你就非要選著這個點。”
我張了張嘴巴,正準備說話。小哥又接道:“啥也別說了,快把車開過來吧。給你的車加滿油了,我也要趕緊下班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