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越斌看起來顯然是一副沉重的模樣,更多的是能看出他對這教導結果十分不滿意。
“不過話說回來。”我皺眉,“經曆了這麼多的怨靈、惡鬼,我真擔心父親的下落。”
廖越斌的瞳孔變得有些深邃,“這段時間,我也通過幽冥關係問了問你父親的下落。說是看見他在隔壁城市,那邊卻變故頗多。”
“什麼變故?”我一把抓住廖越斌的手,“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你明知道我多擔心我父親,你卻一直藏著掖著。”
“王宛白,你冷靜一點。”廖越斌把我的手從他手臂上挪開,“這些消息還並不是最準確的,況且以我們現在的情況,你確定要帶著這麼多尾巴去找你父親嗎?”
我頹廢的坐回凳子上,廖越斌說的沒錯。光是想要殺我害我的人就不計其數,倘若把這些人帶去臨城找我父親,那不過是在他現有的情況上雪上加霜罷了。
“可是我暑假快結束了,這次來花姑這磨練,已經用掉太多時間。”我低下頭,“現在我總歸還是個學生,我不能無端端的曠課那麼久。”
“不是還有半個多月嗎?”廖越斌摸了摸我的頭,“等今夜我再多問問消息,如果確定了,那麼明日我們便出發往隔壁汾市。”
當晚,我跟廖越斌再次回到花姑留給我們的房間。夜幕低垂,幾團黑影畢恭畢敬的跪在廖越斌麵前。
“回大人的話,確有小鬼在汾市看見陰陽老鬼的蹤跡。隻不過……”
那聲音有些沙啞,他忽然停頓,讓我整個人的心都隨之提了起來。
“隻不過什麼?”沒等廖越斌開口,我便迫不及待的問。
跪在地上的幽冥使者瑟瑟發抖,孽嗦半天都說不出半個字來。
我著急的不行,“到底怎麼了,你說啊!”
“就,就是現在汾市暗處混亂。多有冤鬼遊蕩人間,此行前去,怕是,怕是凶多吉少。”
“哦?”廖越斌挑眉,“我去了也會凶多吉少麼?”
跪在地上的幽冥使者聲音帶著一些哭腔,“不,不是這樣。大人,您還是小心為上吧。”
怎麼會被幽冥使者說的這麼危險?我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要說廖越斌跟我父親,都算得上是較為頂尖的了。如果他們都能遭遇不測,那麼背後的該要有多厲害。
想來想去,我竟然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夢裏父親的身影在我麵前無比柔和,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我們彼此向對方伸出手,卻怎麼也抓不到。
這樣的距離令我感到一陣失落,怎麼都不能接受。
後來哭著哭著就醒過來了,枕頭半邊都已經濕透。而廖越斌正睜開眼睛看著我,見我也看著他,忽然他就直接將我抱到懷中。
“不哭了,你父親一定會沒事的。”
我渾身一僵,“你是怎麼知道我夢到父親了。”
“你夢裏啊,一直哭著喊著父親。生生把我都給喊醒了,醒來後就看見你一直哭一直哭。也不知道睡那麼濕的枕頭難不難受。”
“哎!”我推了廖越斌一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來打趣我。”
廖越斌嗬嗬的笑,“我也覺得很奇怪,明明就是一隻哭花了臉的小貓咪。”
在廖越斌的懷抱中,我最終沉沉睡去。
等我醒來時,廖越斌已經不在床上了。我本能的摸了摸他躺過的地方,想借由體溫來判斷廖越斌究竟離開了多久。
可是當我的手放在一邊床單上時,我才怔怔的想起,廖越斌本就是沒有體溫的人。所以無論他躺著睡了多久,床鋪上都不可能有他的溫度的。
“在幹嘛呢?為夫不過離開一會,老婆這就想我了。”
我猛地抬頭一看,看見廖越斌抱著一堆衣物站在我麵前。他眉眼帶笑,看起來好不真實。
“你這是在幹嘛?”
廖越斌將手抬起來,示意我看這些衣物。“去汾市,床品衣物總該要有幾套換洗的吧。雖然買新的也是可以,但是我怕你比較戀床,還了新的倒睡不習慣了。”
在廖越斌直勾勾的目光下,我紅了臉,囁嚅道:“別說的自己,好像多了解我一樣。”
廖越斌好整以暇的坐在我身邊,“喲,老婆還害羞了。”
為躲避廖越斌不規律的手,我趕緊起床蹦到了洗漱間去刷牙洗臉。等到一切都準備好了,我這才跟廖越斌一起告別了花姑,前往汾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