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越斌明顯沒在乎我對他的定義,拉住我的手就往外走。他走的很快,我隻能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你趕著去投胎呀。”我嘟囔道。
可話一說出口,我就明顯的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像是為了配合我心中的想法一樣,廖越斌也很肯定的停下了腳步。
隻見他危險的看著我,眯了眯眼睛:“你說我趕著去投胎?”
我連忙擺手,“不是這樣的,這個不就是經常開玩笑嘛,一下子嘴快了就說出來了。”
為了彌補我說錯話,我阿諛奉承的說,“因為你一直在我身邊啊,也能碰得到摸得到,所以經常就忘了你不是人類的事情。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裏去,我真不是有意的。”
可沒想到,廖越斌的臉色隨著我說的話越來越差。頗有幾分風雨欲來的架勢,令我心中一陣焦慮。
“王宛白。”廖越斌沉聲,“我是不是人類,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看著廖越斌一本正經的模樣,我沒來由的心裏一慌。
“這倒也不是特別重要吧,隻是。”我低頭看著鞋尖,“或許哪個女人都不能接受自己隨著年月慢慢老去,但她丈夫還是那麼年輕吧。”
我是介意過廖越斌身份的問題,這個理由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但是那些其餘的都是一些複雜的,無法用語言來轉述出來的理由。我根本無法對廖越斌解釋,也無從開始。
廖越斌一陣沉默,我抬頭看他,他也看我。一時間兩個人竟然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過了好一會,廖越斌才放下審視我的目光,緩慢的說:“無論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說到這兒,他硬生生的止住了接下來的話語,拉著我的手繼續往外走。
然後一直在我們走出郊區,乃至於上車之前,兩個人都再沒說過一句話。
這一路上的氛圍真是尷尬的不行,我越發的開始後悔今天,竟然鬼使神差聽廖越斌的話去化了妝。
“我說二位。”司機從後視鏡裏麵看了我們一眼,“你們到底要去哪裏呀?難不成是要兜風嗎,這可不行。省得一會你們下車了賴賬,硬說我繞路。”
我被司機堵的啞口無言,隻得怔怔的看著廖越斌。他這麼迫切的想要出來,一定有想去的地方吧。
誰知廖越斌聳聳肩,一臉無辜的問:“你想去哪?”
回想起我這半生簡直慚愧,幾乎除了醫院,學校,就是家。還不都怪我那個便宜老爹,害得我隻能把大半的時間都用去開救護車。
但現在畢竟是在二十一世紀,這樣的鬼話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更別提廖越斌了。
“你呢?”我反問,“你想去哪。”
廖越斌忽而笑了,“出去玩這種事,都是你們小女生幹的。”
被廖越斌這麼一提醒,我才恍然大悟。車上還有司機,廖越斌這麼愛麵子,怎麼可能暴露出他想去玩兒的事實嘛!
剛剛時間緊迫,我也隻看到了李然最近的一條朋友圈――是在昨天。
定位顯示的是中心公園,李然還拍了她的電影票。
不過別的地方我也不太熟悉,索性跟司機說道,“去中心公園吧。”
司機笑眯眯的臉出現在鏡子裏,“跟我猜的一模一樣,現在的年輕人都愛往那去。”
我隨口應道,“是啊,消費不貴,而且娛樂設施也多一些。”
說完,我轉頭看向廖越斌。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便也放下心來。
中心花園就像司機說的那樣,確實去的年輕人都比較多。特別是聽李然說,重新裝修過以後,裏麵有了很多高科技的娛樂項目。
平時都是聽著李然跟林嵐兩個人興奮的嘰裏呱啦聊天,現在終於接著這個空隙能親自去體驗一下了。
雖說這次很大因素是陪廖越斌過來,但是我也不知怎麼的就是莫名的興奮起來。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廖越斌附到我耳邊,“老婆,有這麼激動嗎?”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隨著他說話吐出來的涼氣,讓我耳朵一陣發癢。
我連忙捂著耳朵挪開身子,“也沒有特別激動吧。就是也沒怎麼玩過,所以對未知的東西多少有些好奇罷了。”
廖越斌看向窗外,嘴角卻隱約有上翹的痕跡。
這個傲嬌的男鬼,自己明明也很激動,非不承認,還來說我。
司機嗬嗬的笑,“小兩口感情真好,年輕就是好啊。”
我被司機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心底卻又一些莫名的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