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正是昨天陳堯帶過來的那把西瓜刀!
鄭越更加激動了,指著這把刀就嗷嗷叫:“對,就是這把刀。我認得,是我跟陳堯一起去買的。”
林嵐雙手抱臂,冷笑道:“有什麼好稀奇的,這樣的刀隨便哪個超市都有賣。你憑什麼斷定隻有你那個什麼陳堯才有,我們就不能有了呢?”
她說到這,話鋒一轉:“還是你該不會想說,這把刀平時不輕易有。恰恰你朋友昨天帶來我們宿舍了吧?”
林嵐緊盯著鄭越,眼神中充滿了探究。
鄭越沉默了,他沒法接上林嵐的話。隻要今天警察找不到證據,那就隻能說明這是鄭越一個人鬧出來的笑話。
警察繼續問道:“你們這把刀,用來幹嘛的?”
蘇雪鎮定自若:“用來切西瓜的唄,一下子就劈開了。鋒利,省事。”
“這把刀留在宿舍畢竟危險,我就幫你們先收走了。”警察將刀子收入袋子中,然後打開了冰箱。
冰箱溫度早在借口換衣服的時候,就被林嵐從零下二十七度,調回了零下六度。
見警察還想繼續深究裏麵的“凍排骨”,蘇雪走到他麵前:“警察叔叔,該不會還想說我們把人殺了凍冰箱裏吧?”
蘇雪長的本來就柔弱,在班上成績也一直就好。她就是那種令人一眼看過去,都不會認為她做壞事的小女孩。
警察顯然也被她的外表欺騙了,略帶緬甸的說道:“這件事情恐怕其中還是有誤會,我們就先不打攪大家休息了。”
說完這句話,剛剛還在宿舍裏東翻西找的人,全都離開了。
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手中早已都是冷汗。辛虧今天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隻有鄭越一個人在叫嚷,沒有任何證據能指明陳堯昨天晚上確實是來過我們寢室。
楊蘭癱在一邊,對著李然說:“然然,下次可不要再輕易開門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做一次已經很冒險了,不可能再有一次。”
李然眼睛裏都是一層朦朧的水汽,她點頭道:“這次是我太衝動了。我真沒想到他竟然變得這麼瘋狂,得知他在寢室門口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讓他在這逗留。”
我走到李然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以表安慰。
李然看著我,突然一陣苦笑,指著陽台欄杆上的那盆花:“他的血肉融合在一塊,不知道會開出什麼樣的花。”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盆花變得妖冶異常。原本是移植過來的兩朵白色薔薇,現在竟然不知道是不是吸了血的緣故,花朵的顏色變成了鮮紅色,還有水珠掛在花瓣上。
注意力全都放在這滴水珠上,生怕滴下來的就是活生生的人血。這樣的想法,令我心中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再不忍多看兩眼。我捏了捏自己的手心,隻覺得手掌上還停留著肉泥的溫熱感。
我強壓下喉嚨間上湧的酸澀感,咬牙問道:“我們要不還是把這盆花給扔了吧?省得夜長夢多。”
話音剛落,林嵐就直接拒絕了我的提議:“不行。這個花我們暫時不能拿出去,不然會給人看到破綻。現在正在這種風口浪尖的時候,我們要千萬注意自己的行動。”
蘇雪一拍大腿:“沒錯。鄭越不可能就這麼放過我們,他一定在哪個地方蹲著就等我們露出馬腳。”
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實在是無法心平氣和的去上課。寢室裏的舍友們,也都不約而同的換好了睡覺的衣服。
時間飛快的流逝,不知怎麼就熬到了晚上。
我感到身體一陣黏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於是從衣櫃中拿出衣服,決定去洗個澡。
正當我沉浸在熱水給我身體帶來溫暖的時候,突然間周圍湧出來的水,都變成了紅色的液體,在這個狹小的浴室裏不停的流動,漫過我的腳踝。
“啊!――”
我控製不住的大叫起來,捂住自己的嘴巴,連忙將水給關上,但仍感到十分的驚恐。
門外傳來的李然的聲音:“宛白?發生什麼了!你怎麼了嗎?”她的聲音透著緊張,是真正為我擔憂的語氣。
我盯著地上不停冒泡的水,顫抖的說:“水,周圍的水都變成紅色了。它們在我的腳踝處,一直不流下去。”
門前冷不丁出現了一個身影,將我嚇了一跳。
“宛白,你聽我說,你就是太緊張了才會出現幻覺,今天確實每個人壓力都很大,不光是你,我壓力更大。”李然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