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校長還是辦公室裏麵等著我,見我走進來,便伸直手指了她對麵的位置。
待到我坐穩了,隻聽副校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學校本不想針對任何一個學生,也想要去保護每一個學生。但是今天這樣的局麵,學校這邊也確實是難做。希望你能夠理解一下。”
說的一口漂亮的官方話,我在心底冷笑。
要我去理解學校,那誰來理解我?這件事情雖是跟我有逃不脫的幹係,但是還不是因為這幾個女生的父親確實做了得罪別人的事情?
難不成我也去跟女鬼說,這件事情我真的難辦,我也不過是一個學生,希望她能理解我一下。
怎麼可能呢?
我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麵上,用手壓住:“副校長,您應該也知道,就算我被勸退了以後,他們也仍然會來找學校的麻煩。而凡事,相信都是有因才有果。今日我成了替罪羊,明日又會出現另一個我。”
副校長皺著眉頭:“我又怎麼會不明白,但是人麵臨強敵的時候,總會先選擇自保。”
副校長一邊說話,一邊用眼睛時不時的瞄了眼我用手壓住的文件。
我將文件留在桌子上,然後站起身去將門關上。
門隔斷了外麵的一切噪音,我也不用擔心接下來的談話會被人聽見。
在我轉身的時候,我看到副校長已經迫不及待的拆開了桌麵上的文件。她飛快地翻動裏麵的紙張,一頁一頁看的尤其仔細。
副校長臉上的神情從疑惑轉變為狂喜,然後又變得謹慎。
突然,她抬頭看著我。“宛白,你……這些東西都是從哪來的?”
“不瞞您說,這些實際上是害了六位女生的那個女鬼給我的。她告訴我,如果幫她扳倒這幾位的父親,那麼她就會放女生們一條生路。如若不然,整個學校都要跟她一起陪葬。”
我這話說的半真不假,摻和了許多自己添油加醋的東西。一方麵也是希望副校長忌憚女鬼的力量,另一方麵是憑她剛剛那轉瞬即逝的狂喜就能證明,副校長一定也有扳倒他們幾位的想法。
而我這麼說,不過是堅定了她心中的那個想法,並且給她一個合適的理由去做這件事。
果然,跟我想的一模一樣。
副校長將紙張小心翼翼的收回了文件夾裏麵,這才鬆了一口氣。
“真有此事,學校一定保護自己的學生到底的。我就說嘛,宛白你看著文文靜靜的,也不想會做出那樣事情的人。我願意幫你完成你的心願,你就不用擔心了。”她虛偽的看著我,再掩飾不住眼底的欣喜。
我明顯也能聽見自己心髒正在狂跳的聲音,這一步棋我走的尤其凶險。哪怕有一個差錯,我都會萬劫不複。
但是這也是我要保住自己,不得不走的一步。
將文件給副校長,是想告訴她我有能力扳倒他們。告訴副校長女鬼作祟,是希望她能慎重考慮。最後一個威脅,才是我的私心所在。讓副校長真正的知道,將我開除是沒有用的。
反而要是不這麼做,激怒了女鬼。她肯定是最開始遭殃的人。
學校裏將舊的教學樓作為禁地,一定也是學校的高層知道裏麵有什麼東西。既然如此,副校長肯定也就不會覺得是我封建迷信,胡言亂語。
我假裝很感謝副校長做出的決定,連忙說道:“那就謝謝您了。”
副校長將文件收到了抽屜裏,對我說:“宛白,這件事情希望你不要告訴另外的人。”
我點頭:“當然了。但是如果今天不能將這份文件送到警局,我或許明天會用自己的方法來保護自己。畢竟我不想讓女鬼認為,我跟她的仇人是一路人,所以不願意幫助她。”
副校長看向窗外,突然問道:“就算扳倒了他們。讓他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付之流水,可鬼畢竟是鬼,它心中的怨恨豈能填平。”
“她答應過我了,要是幫她報仇,她會讓這六位女生恢複原來的樣子。這樣也就夠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麼多年學校都過來了,從來沒有發生過不太平的事情,則恰恰說明了她並不想過來攪亂學校的太平。”
而副校長似乎再不想跟我探討這個話題了,她抿著唇對我說:“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離開副校長的辦公室,我的心仍然還是一陣狂跳,差點就要從我的喉嚨裏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