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所措的看著廖越斌，今天事情的發生實在是令我一頭霧水，根本就找不到一個突破口。
女鬼離開了，周圍的氣溫仍然還是那麼冰冷。還彌漫著一股莫名的魚腥味，以及什麼東西被燒焦發臭的味道。
我揉揉鼻子，耳朵敏感的聽見了類似滴水一樣的聲音。
本能的就令我轉身去看著蘇雪的眼睛。
果然，剛剛那雙留著血淚的眼睛，現在還一直沒有閉上。眼睛裏麵布滿了血絲，整個麵孔慘白的嚇人。
“廖越斌，你快看。”我指著蘇雪的手指都一直在抖，其餘的五個女生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也不知道蘇雪怎麼就這樣了。
“女鬼將她自己的魂魄藏了一部分在蘇雪的魂魄中，所以當女鬼喜怒哀樂的時候，蘇雪都會一並的體驗到。剛剛女鬼不是哭了嗎，蘇雪也就哭了。”
怪不得廖越斌剛剛會直接同意放女鬼離開，原來是手中也握住了女鬼的把柄。可是蘇雪現在這幅模樣實在是太可憐了，我別過眼睛，不忍心看下去。
廖越斌摸摸我的頭，指了一下裏麵的一間教室：“剛剛那個女鬼之前就在這個教室裏麵被六個男人給強奸了。當時因為這些男生都正值青春期，所以幾個人約好了做這樣的事，但是又害怕女鬼喊得聲音太大，迎來老師。”
順著廖越斌的手指方向看過去，教室最後的位置旁邊是有窗簾的。窗簾上麵有著一個紅色的手掌印，扭曲的不像樣。
我心中一陣不好的預感：“那窗簾上的那個手掌印？”
廖越斌眼睛暗了暗，證實了我的想法：“對，那六個男生用窗簾包裹住女鬼的臉，捆綁住她的四肢，不讓她掙紮，也動彈不了。可畢竟都是孩子，下手拿捏的力道總掌握不好，一不留神就將女鬼捂死了。”
“捂死了也好，起碼這樣的情況就是繼續活下去……”我說不下去了，覺得做出這樣事情的人實在太肮髒。
廖越斌突然反問：“死了也好？哈，當時女鬼死了以後，就漂浮在空中，看著這幾個禽獸是如何糟蹋自己的身體。等那幾個男生完事以後，發現女鬼已經死了。他們嚇得不行，卻又十分冷靜。”
“冷靜如何？”我才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
“因為不能讓自己班級突然間少了東西，所以去雜物區裏麵找來了沒人要的舊窗簾，將女鬼裹起來，埋到土中。”說到這的時候，廖越斌將手指移到了窗外的一塊地上。
生前本就不熟尊敬，死後還要被萬人踩踏。也難怪女鬼心中怨氣這麼重。
我身體越來越冷，意識也有點模糊。總覺得身體快要結冰了，舌頭都冰的張不開嘴。
廖越斌將我扛在肩膀上，帶著我出了教學樓。帶著利刃的草葉割破了他的褲腳，但他渾然不覺。
出到教學樓的外麵，我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慢慢回暖。起碼沒有剛剛冷的那種地步了。
我搓搓手，呼了一口氣：“女鬼縱然可憐，但這六個女生也是無辜的。”
廖越斌挑眉：“她們就是當初強奸了女鬼的人生下的孩子。但是你的朋友蘇雪說是無辜的倒沒什麼不對，畢竟她隻是因為女鬼的弟弟看上了才帶過來的替死鬼。”
好多的信息量從廖越斌的口中一一跳出來，就像幻燈片開場的特效一樣，巨大的文字砸在我的腦海中，激起了千層巨浪。
知曉了真相的我，對於當年強奸了這位學姐的男人們憎恨異常。可能也是因為有廖越斌對我做的事情，才能讓我這麼切身的體會到學姐當初的想法。
一個人都已經尚且如此，何況是六個人。
真是什麼事情都能給廖越斌扒出來，這兩天他沒過來找我原來是去找這個女鬼的麻煩了。
“盡管她們父親做得不對，那也不是她們應該贖的罪。”身體不冷了，我振振有詞的說道。
廖越斌看了我一眼，聳聳肩：“那人家女鬼的父親也不應該受那樣的罪。屍體是一直沒被找到的，家裏人一直都以為她失蹤了，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父親也沒兩年就死了。女鬼的魂魄被困在這個學校裏麵，找不了她們父親報仇，可不就隻能在人家女兒身上泄泄憤了嗎？”
我做過最傻的事情，就是要跟廖越斌這個鬼講道理。不過本來也是，這樣的事情沒有個誰對誰錯。
回到宿舍以後，寢室裏麵的人都已經醒過來了。她們看著我，像狼看著一塊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