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手中的酒水喝了個底朝天,接著,便見那漢子猛然將酒壺扔進湖水之中,仰天長嘯,如同滾滾驚雷一般響徹在天際之邊,似是在發泄著心中的哀痛,也似是在哀嚎的壯誌未酬。
“他娘的九江賊,你在這裏鬼哭狼嚎個!”
周泰猛然轉過身去,卻立刻看到了一人大搖大擺的向著走進,那張粗狂而熟悉的臉,他娘的依舊是那般囂張,即使再過個十年二十年的,周泰也斷然不會忘記。
久久的對望了一會,但見周泰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言道;“錦帆賊甘寧,喔不,現在應該是叫曹同了吧!”
曹同笑嗬嗬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接著搖頭道;“前幾日聽高順說,你在那河邊中箭落水,早就死的透透的了,嘿!老子偏沒信這個邪,樣?不枉老子特意跑到你這昔日的賊窩走一遭吧?嘿嘿,他娘的一抓一個準!”
周泰聞言,冷哼了一聲,言道;“那你他娘的是來捉老子獻功的?”
“呸!”隻見曹同重重的搖了搖頭,又道;“他奶奶的,連你的主子,東吳孫氏都歸降了,我豈能獨獨抓你一個獻功?老子今天是來勸降你的!”
“呸!”但見周泰狠狠的啐了一口,言道;“你他娘的,做夢,老子寧願再在這裏占江為王!也不跟你學,為了榮華富貴,竟連自己的名,都改了。”
曹同聞言,也不生氣,仰頭哈哈笑道;“那敢情好,從今以後,你是賊,我是兵!你跑我追,老子跟你還能有的玩!”
說罷,但見曹同轉頭衝著周泰擺擺手道;“不過,從即日起,天下便要太平了,再當江賊也不是個好的出路。。,你且在這好好養傷吧,等哪一日想得通了,到許都來找老子,老子顧念舊情,給你在我麾下安排個閑職。”
周泰聞言,臉色頓時一變,衝著遠去的曹同高聲怒罵道;“你想讓老子聽你這孫子的使喚?做夢吧!你!”
………………
包括曹操,曹昂,曹植,曹衝等人一眾曹家人盡皆在內,而許都的眾多官員,此時盡皆在許都城南等候著,今日便可歸來的南征大軍。
此時站在曹操身邊的鄧艾跟曹昂,二人正一臉焦急的挫著手中的佩劍,儼然是一副焦急的神色,其實這一次南征東吳,他本也是想陪著一起去的,可是唉,可是不知如今的曹操老爺犯了什麼毛病,無論走到哪裏,都願意領著二人在身邊,弄得鄧艾跟曹昂,現在想尋找一個與曹林,在一起獨處的機會都沒有。
而一旁的曹不更是貌似穩住,尖則比誰都要焦急,單看他一對細眉,總是在不時的微微跳動,就能稍稍看出些端底,而曹衝這毛小子更不必說,要不是曹植和周不疑幾番勸解,他恐怕早已是翻身上馬,親自去許都裏之外迎接他四哥去了,這一切的一切,都落在了曹操的眼裏,天下平萬民歸心兄友弟恭,這就是現在的曹家!
曹操的嘴角,輕輕的升起了一絲薄薄的微笑,天下第一的霸主,欣慰的在心中念叨了一句:“生子當如林兒,林兒,你幹的好!”
“承相請看,大將軍的隊伍來了!”
隨著賈詡的提醒,曹操猛然抬頭向前望去,卻見一支兵馬正緩緩的向著己方行駛過來,當頭的金色大旗之上,儼然刻寫的是“大漢冠軍侯曹!”
少時,見曹林的軍馬進了許都城門之前,為的金甲之將,急忙翻身下馬,來到曹操麵前,恭敬的向著他老人家一拜,言道:“父親安泰。”
平和的話語,玩世的笑容,恭敬的心意,舍我的氣勢,當今天下,萬千人中,這樣的人,也隻有曹林一個。
但見曹操緩步走上前去,輕輕的扶起了曹林,父子二人四目相對,少時,但聽曹操緩緩的開口說了一句:“林兒,你,很好!為父老了,自今日起,你便是曹氏真正的主人!”
曹林靜靜的看了曹操一會,接著輕聲笑道:“父親,孩兒想跟你說一件事,東吳的孫氏和西蜀的劉璋,曹某都已經命人遷移至了許都,孩兒想請父親賜給他們名爵,居於許昌,用以收攏西蜀和東吳的民心。”
曹操聞言,哈哈大笑,仰頭道:“從此以後,此些事情你大可不必再問我,天下之事,皆有你曹林做主,不必再來問老夫。”
“老夫?”曹林聞言頓時一愣,曹操居然自稱起老夫來了。
是啊,紛亂的世間,需要的是梟雄曹孟德,可如今天下既然已經得定,那曹孟德便隻是一個希望安享晚年的老人而已,不自稱老夫又稱什麼?
話說至此,但見父子二人之間,突然出現了一陣短暫的沉默,不是尷尬,隻是微微的一點愕悵與感歎之言少時,卻見曹昂緩緩的走上前來,對著曹林輕輕的拱了拱手,言道:“四弟,別耽誤了,許都官員,士族達官現盡皆在祖廟,等候四弟得勝歸來祭天,四弟還是趕快前往吧,可別晚了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