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林等人皆是找地方坐下,但聽夏侯雲言道:“店家,隨意來些酒食便可,我們急著趕路,避過雨了便要上山。”
那中年漢子聞言“哦”了一聲,接著搭訕的跟夏侯雲說道:“幾位官爺也是來給山上的司馬老爺吊喪來的吧,唉,這幾日山上山下的,全是來給老爺吊喪的人,可惜!可惜啊!司馬老爺平日那麼隨和的一個人,這說去就去了,真是可惜了啊”。
“司馬老爺,去了?”曹林聞言眨了眨眼睛,接著笑著問那漢道:“您說的司馬老爺,莫不就是水鏡先生?”
中年漢子聞言,連忙點頭,嗬嗬笑道:“正是,正是今日晨間還有一位水鏡先生的故友,上山來為他老人家吊喪,恩,難道幾位不是為此而來的?”。
“算是吧。”曹林輕輕的,抿了口茶水,接著抬起頭來望了望天,微微笑道:“想不到水鏡先生,居然死了,唉!真是遺憾,曹某尚還有許多話想跟他說呢得了,老哥,等雨勢過後,咱們抓緊時間上山,也去給水鏡先生送送行吧。”
此時,峨眉山頂,了塵居。
但見了塵居房屋草舍之上,盡皆掛滿了白綾,儼然是一片哀傷氣象,草廬正南的一處小山儷旁,但見一個小小的陵墳,當前的大石碑上,正然的刻著幾個大字:“漢水鏡先生司馬徽”幾個大字,墓碑之前站著四個老頭,為的兩個赫然正是龐德公與黃承彥,而後方的二人,卻是非了塵居平日之人。
靜靜的站立了一會,但見龐德公緩緩的轉過身來,一邊摸著花白的胡須,一邊點頭言道:“宋兄也就算了,但讓老夫著實沒有想到的是,童槍師居然也來了…年輕之時,你與我師弟僅僅有幾次會晤,交情不算深,不想你卻跋山涉水來此為我師弟送行老夫在這裏代師弟謝過你們了。”
那後方所立的老者,正是槍神童淵!
輕輕的看了看龐德公,童淵淡淡的言道:“老夫,一直在南中之地隱居而住今,聞故友病喪,來看看他也是、應該。”
龐德公聞言,長歎了口氣,搖頭笑道:“年輕時,你雖然是一介武夫。但老夫與師弟一向卻不以武人視你,實乃是因為童老你有大胸襟,大氣魄,隻是你以前收的那個徒弟曹林,卻是跟你一點都不像啊。”
童淵聞言,沒有說話,隻是給司馬徽的墳墓上了幾柱輕香,然後拍了拍手言道:“他是他,我是我各人的,各有各的,走法。”
接著,便見童淵瞄了一眼龐德公,淡淡言道:“你不是也一樣嗎,身為術人之導,非要插足與天下大勢何苦?”
龐德公聞言,輕輕的搖了搖頭,歎氣道:“童老,你是習武之人,對於這些事,你不懂,你也不會明白的。”
童淵聞言,臉色絲毫未動,隻是淡淡道:“無非、就是名可、要了那些,又有、何用?最終不過是歸於黃土而已,正所謂一生利益苦追求,一死竟埋泉下流追來追毒,不過依舊如水鏡,一般落得尺黃土葬身,又能如何?”
龐德公搖頭歎氣道:“我就算說了,你也不會懂的”。
童淵方要再言,卻見一旁隨他一起來為司馬徽祭奠的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童老兄,不要多說了,他們也有他們的苦衷。”
童淵聞言,長長的歎了口氣。搖頭進:“既如此,那便、罷了。”
幾個老頭正說話之間,突見龐德公的一個弟子急忙慌的跑了過來,對著龐德公耳語一番,但見老人家花白的眉頭緊了一緊,接著長歎口氣,搖言道:“讓弟子們,都隨我去山前看看吧”
說罷,但見龐德公轉頭對著童淵,和他身邊的老者拱了拱手,言道:“童兄,宋兄,在下山邸來了貴客,且容老夫前往招呼一二,黃師弟,還請你再此陪著二位少歇片刻。”說罷,轉身離去。
來到山門之前,便發現自己了塵居年輕弟,盡皆圍在前院,一個個都是緊張兮兮,如臨大敵之相,再看山門之前,一眾武士抵住山門,截住山門要道,當頭兩個男子,皆是三旬之上,靜靜的觀望著眼前的態勢,眼見龐德公被一眾年輕弟如同眾星捧月的擁至場間,對著那看似年輕的一點男子拱手施禮道:“大將軍親自光臨草廬,老夫真是不勝榮幸。”
見龐德公終於出來了,曹林的嘴角頓時露出了一絲微笑,抱拳言道:“龐老先生何必如此客氣呢,你我之間雖然沒有見過麵,但彼此也應該是相當的了解了,說不定比認識的人都還要了解的深,雖然不知道您的想法,但曹某可是一直等待著今日能夠見上你一麵呢。”
龐德公聞言,嗬嗬一笑,接著吩咐手下的徒弟們休要在此惹閑,全都進屋繼續誦讀。
師尊之命,一幹弟豈敢不從,隨即一個個皆是小心翼翼的回到了草廬之內,但卻是鬼頭鬼腦的向著窗外張望,不知自家的老師,何時與朝廷的重臣結下了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