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鼓聲震天,場內刀光劍影,這一場大戰足足支撐了盡兩回合,但戰事大局已然得住,四人之中,以夏侯雲最為厲害,不但一槍槍揮舞的滴水不漏,且耐力雄渾而厚,無論是張飛,還是馬雲,任由誰接上都是被其壓製與下風,轉眼間已是夕陽將近,劉軍將已然堅持不住,無奈之下隻得策馬而回。
夏侯雲等人也不追趕,隻是駐馬而立,但見夏侯雲將槍一收,淡然的望著遠處的張飛,豪言道:“翼德,這場比試,可是我們贏了?”
張飛回歸陣中,伸手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轉頭對黃忠言道:“當年翼際山一戰不曾拿下夏侯雲,竟然讓他蛻變至此,其武藝如今竟然已然高於老將軍與俺,嘿嘿,真讓人悔之不及。”
黃忠摸了摸花白的胡須,感歎言道:“時也勢也,這也是無奈之事”。
不說張飛和夏侯雲感歎,卻說諸葛亮靜靜的打量著對麵的夏侯雲,心下暗道可惜,觀看此人,有勇有謀,實乃是良將中的良將,自己有此人為臂助,他諸葛亮和夏侯雲一智一勇,放眼天下,何人可敵?唉,可惜,當真可慨暗暗的感歎了一番,卻見諸葛亮對著身邊的陳到說了幾句話之後。便見陳到飛馬而出,對著曹林一拱手,朗聲言道:“曹大將軍,我家諸葛軍師言,鬥將之勢,是我等輸了,諸葛軍師言,若是下一場鬥兵,曹軍依然能勝,則我方願拱手讓出涪水關!不知曹大將軍能應否?”
曹林聞言,抬頭看了看天色,接著嘿嘿一笑,對陳到高聲道:“既然是這樣,那就依了諸葛先生的意思吧,不過今兒這天色實在是晚了,你我兩家這鬥兵,不如改成明日如何?”
陳到聞言,向著曹林一拱手,接著飛馬而退,眼見諸葛亮軍馬徐徐而撤,曹林的雙目開始微微的眯起:“明日贏了便將涪水關讓給我…諸葛亮,你逗小孩玩呢?”
曹林正尋思間,卻見和陳義不知何時來到打馬來到曹林身後,靜靜的望了望劉軍撤退的勢態,嘿然一笑,搖頭道:“嘖嘖嘖,真走進退有,諸葛亮挺有兩手的,不愧是劉備的狗頭軍師,了塵居一般老頭的得意弟子,真是我等勁敵啊!”
曹林轉頭笑看著,輕道:“這本是誇人的話,怎麼從你嘴裏說出來就這麼難聽呢?不過我很欣賞你對諸葛亮的這個態,哈哈。”
曹林隨意的摸了摸鼻,接著轉頭看陳義道:“仲達,你說諸葛亮和我們在這裏鬥陣是為了什麼?”
陳義冷冷的看著對麵的劉軍,半晌後方才一字一頓的言道:“諸葛亮借鬥陣之機恐怕是想牽製我等注意,然後借機偷襲我軍要害之地!”
曆害!曹林聽了陳義的話,曹林也忍不住低頭思考,等了一會方才出言說道:“可是哪裏才是我軍的要害之地?”
陳義皺著眉毛,仔細的想了一會,方才徐徐出口言道“屯糧之倉!”
“屯糧之所,不會吧!”曹林聞言,先是嗬嗬一笑,接著擺手言道:“此事斷然不會,諸葛亮何等樣人,他豈會對我軍施展如此低劣的計謀,偷襲糧倉,我父與我一向皆是習慣斷他人糧道,自己豈能不多加設防,仲達此言未免有些誇張了!”
陳義輕輕的搖了搖頭,淡然道:“孔明的真意,義暫時雖然還未看出來,但他雖未必是我軍糧倉,卻必然會派兵斷糧!”
這一句話,頓時將在場的眾將說楞,卻見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郭嘉淡淡笑道:“仲達之意,郭某大概是能明白一二了,昔日江口一戰,諸葛亮所設之謀便是緩緩相扣,先是以火攻惑我。然後再實用水攻取我軍精銳,水攻不成,他則又用險計,在翼際山埋伏關羽、張飛、黃忠三將,意在取承相性航設計環環相扣,妙計連環,放眼天下,又有何人能抵?如今他必然以襲擊糧倉來掩我等耳目,然後在出奇謀破我。仲達可也是有此意?”
見陳義輕輕的點了點頭,曹林恍然而悟,接著點頭道:“不管諸葛亮會設下什麼計謀,但他都會派兵攻打我軍的糧倉,以便做到轉移我軍的注意力,然後去施展他的計謀…如此,偷襲糧倉隻是表麵現象,那他真正的目地又是什麼呢?”
但見陳義輕輕的搖了搖頭,長歎口氣道:“將軍贖罪,義還沒有想的出來”
見曹林和陳義都頗為迷惑,卻見郭嘉笑嗬嗬的言道:“孔明之謀。暫且不論。不過他今夜若果真派兵偷襲我軍屯糧之所成功,那咱們這麵皮可就丟的大了,將軍當早早的做下埋伏才是”。
曹林聞言,頓時樂了,轉頭看了看,道:“這一點,奉孝兄盡管放心,劉軍若真敢來襲糧屯,一千個來,曹林我讓他一千個死!”
再夜,曹軍關山糧倉。
此時的夜以深沉,天上小雨淒淒簌簌而下,地麵上的青草此刻已是一片泥濘,天色被集雲遮的一片漆黑,呼嘯的陣陣朔風席卷著漫天的細雨,盡情的撲撒著整個蜀中大地。
遍地泥濘的草野上,一隊隊小黑點正在踏著濕潤的土地,向著北麵曹軍屯糧之營瞧瞧的行進。正是諸葛亮用作“障眼法”派去燒糧的劉軍將領!
“嘿嘿,快看!就要到曹軍的營塞了!”張飛甩手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興奮的抬手一指前麵的營塞,一旁的張任長長的呼了口氣,接著對張飛抱怨道:“張將軍,事到如今我還是不放心,曹氏父子一向善於劫糧,官渡一戰,曹操便是用此法奠定中原霸主地位,如今諸葛亮舊計重施,豈能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