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諸葛亮搖了搖頭道:“主公啊,此時此刻,乃是天賜良機,若不入川,則我軍以後再無出,主公,切莫再猶豫了!”
劉備疑惑的看著諸葛亮,奇道:“孔明,你為何對此事如此自信,萬一曹林乘著我軍西進而南來,我等豈不危矣!”
諸葛亮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主公,曹林斷不會西進,隻因有一人現在塞北,時時刻刻的暗中緊盯曹昂,恨不能殺之而後快,有此人在,定會引得曹林北上。”
劉備聞言一驚。皺了皺眉頭,道:“難道,是元直!他,他在塞北?”
諸葛亮輕輕的點了點頭,接著道:“亮也是上個月初才收到元直的書信,雖然不曉得元直在塞北都聯係了什麼人物,準備做些什麼,但他的目標定是曹昂無疑,曹昂若出事,則曹林必然北上。如此,我等才有喘息之機,直入益州啊,這也是亮在收到了元直書信後才定下的方略”
劉備聞言,詫異的看了孔明半晌,方才續言道:“可是,可是孫策怎麼辦,雖然我等與他是盟友,但難保他不會乘虛而入啊?”
諸葛亮聞言笑道:“這點主公放心,亮這次入吳,一是問其與曹林聯姻之事,二便是給孫策下一幅猛藥,讓他出兵北伐。如此,我方俱動,荊南之地,可保無憂。”
魯肅問道:“主公,你真的要讓鞠義將步兵屯集於江沿?莫非你真的要聽孔明之言,北伐曹林?”
孫策居高臨下,一臉的肅穆嚴整之色,言道:“不錯,本將正欲出兵,如今的曹氏的聲勢日隆,本將若是再不有所行動,則與曹林之戰,將永遠的處於被動之中!”
廳中諸將聞言,一個個盡皆皺眉,上將呂蒙大步而出,抱拳言道:“主公啊,劉備雖是我等的盟友,但其人乃是當世梟雄,諸葛亮更是智謀之士,放眼天下,誰敢傾心信之?主公切不可因孔明一家之言而妄自出兵,如若輕入淮北、荊州之境,一個不慎,恐為曹氏所敗,到時候,隻怕是後悔莫及啊,主公!”
那邊的張幼亦是邁步而出,搖頭輕歎道:“啟稟主公,鞠義練的兵卒剛剛精熟,但若要強行與北兵相抗,勝算還是請主公再悉心忍耐數載,等士卒練精熟,並待北方有變,再行征伐大事,猶時未晚也。”
孫策聞言,眯著眼想了半晌,冷然道:“聽孔明之言,北疆之地不日必然有變,到時曹林必定是親自北伐,值此良機不取,可惜之甚啊!”
說到這裏,孫策的麵色又突然一變,冷然言道:“況且曹林這匹夫,當年辱我至深,今日又強搶吾妹,此生若不殺他,本將絕不甘心!”
這就是孫策和孫權的差距,孫策雖然善戰,但心性實在走過於好強,喜憑心性而為,沒有孫權的那份善變與隱忍。
看起來,當年曹林提醒張幼保住孫策,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
見孫策北伐之意已決,魯肅,呂蒙,張昭,張幼,明澤等人不由得心下著急,眾人正欲相勸之時,突聽大廳的正門傳來了一陣淅瀝的腳步聲,那份空洞且堅韌的步伐像號角聲一樣,重重的砸在了每個人的心中。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個嘴唇紫,臉色蒼白,步履蹣跚,兩個眼窩因為疾病的折磨,而深深陷下的人緩緩的走入廳中,可他雖然形釉口此憔悴,但雙目中的炯炯之火仍然不滅,身板挺得筆直,絲毫不因病痛而折卻半點儒將風骨。
這就是周瑜!!
“末將參具主公!”
“公謹!!?”孫策詫然的站起身來,急急忙忙的跑到周瑜的身前,親自扶住他,皺眉言道:“公謹啊,你你不再府中養病,怎麼到議事廳中來了?”
周瑜並沒有正麵回答孫策的問題,隻是定定的看著孫策,言道:“主公啊,你實話告並瑜,你可是要聽從孔明之言,北伐曹氏?”
孫策麵色一變,靜鼻的沉默了半晌,方才出言說道:“不錯,公謹,為兄已經不能再等了!”
“無論如何都不能等了?”
孫策堅毅的點了點頭道:“是!戰機稍縱即逝,為兄絕不放過此次良機!”
“好”周瑜長長的歎了口氣,搖頭苦笑道:“既然主公心意已決,那瑜隻想請您答應我兩件事,主公若是有一件不肯答應。則周瑜就在此時此地撞死於階下,雖死亦不悔!”
當今天下,敢以臣下之身而以死,威脅孫策的人隻有周瑜一個人,而吃周瑜這一套的,亦是隻有他的兄長孫策。
但見孫策重重的點了點頭,沉聲言道:“公謹有何話說,盡管說來便是!”
周瑜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喘息著言道:“第一,主公屯兵江岸,切切不可輕舉妄動。除非許都傳來曹林北上的消息,主公才可以渡江”
孫策點了點頭,言道:“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