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麵上瞬間落下了豆大的汗珠,隻見眼前赫然是一片汪洋火海,漆黑的夜空中,嗆人的灼煙密布,兩方草木越燒火勢越大,絲絲灼熱的氣息隨著狂風,從兩旁撲麵而來,舌在臉上,灼痛難耐!漫天的異火巍巍壯觀,山頂上一道道閃耀著赤色火焰的箭支拖曳著細長的光尾,如同流星一般往來,在荊州軍的後方引起了一片片吼叫的嘶鳴。
忽聽前方殺聲震天,曹才他親自領著大軍回軍趕殺,關羽眼中閃起憤怒的火焰,方要舉刀迎戰,便見關平一把拉住他,急聲勸道:“父親,此時不宜再戰,為了伯父的大業。咱們還是撤吧!”
關羽本不欲撤軍,但聽關平言道打手,為了伯父大業打手,六字,隻得暫且按下心中怒氣,回身與關平冒煙突圍,曹才駐軍遠處,冷冷的望著奔逃的關羽,斬將劍高高舉起,三聲長嘯震懾當空:“放火火火箭!”
徐洲軍的軍士不敢輕入火圍,於是便按照曹才的吩咐,將早已預備好的塗油箭支點燃,一排排的長弓手赫然有序的拉弓射箭,在令人窒息和絕望的火海之中,荊州軍又不得不接受著曹才在正前方的一輪一輪的火箭洗禮,但見略空而起的火焰之箭。在落下時便可交織成一道道致死的火苗,為更大的火勢添威助力,洗如一道道索命的招魂幡,令荊州軍絕望莫名,卻又無可奈何)
噗!瞨!噗!一支支在風中助射的流箭,狠狠的射在了打馬而專帆的荊洲軍肩膀之上,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肩腫骨大滴大滴的流落而下,廖化緊緊的咬緊著牙關”洗若絲毫不覺,隻是依舊催馬狂奔,向著火勢越烈的穀中猛衝而去,一邊衝一邊高聲呼喝:“關將軍,您在哪啊?關將軍”。
但見前方的火木乍然被一劈為二,關羽和關平二人飛馬而出,隻見關公渾身上下袍袖皆著,一向引以為傲的長須也被燒得有些脫了原型,廖化見狀急忙催馬狂奔過去,急聲問道:“關將軍!您沒事吧!”
“關某無礙。元儉無需擔心。”雖然受困於火堆之中,但關羽依舊是那副穩如泰山,傲視天下的神定之色,再隨意的撲了撲身上的塵土後。關羽轉頭吩咐廖化道:“元儉,你去聚斂失散的殘軍,撤回伏牛山之北的大營之中,我們在哪裏重整煎鼓,然後再來報仇”。
“諾!“隻見廖化好似突然換了個人一樣,和剛才頹勢的他判若兩人。一臉的安心與穩重之色,在廖化的心中,隻要有神威震天的關羽將軍在此,他廖化就可以衝破一切的困難和險阻,哪怕就是隻剩下一兵一卒,他也會奮戰到底,決不退縮!就是死,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慘烈的嚎叫聲響徹著被火焰染著的天空,因為沒有及時逃出,而被困於峽穀內的荊州軍殘部被燒得人仰馬翻,許多的士卒甚至忍受不了灼熱的劇痛因而自盡於當場,真是火借風勢,人懼火勢。
駐守在兩方山頂上的葉雲和曹金在將火器燃盡投擲完畢之後,隨即又命軍士向下扔滾石擂木,但見山坡上真響連連,塵土飛揚,山下許多躲過了火焰逃出的敗軍好多又被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巨石壓得粉碎。眨眼間變成了一團團的肉泥血漿。
伏牛山關羽後方大營中,“殺凶!”“放火,放火!”此時的關羽大營,比起博望坡的現狀真是好不了多少,驕將牛金奉曹昂之命埋伏於豫山之北,專門乘著關羽率軍出陣後,率軍前來偷營。牛金雖然有些莽撞無謀,但辦起事來也毫不含糊,特別是放火這種事。他居然也是一把好手!
隻見關羽後方的大營營帳和糧草輥重被牛金燒得是一幹二淨,大營之中,火勢滾滾,烏煙癢氣,濃煙好似翻滾的雲濤,在黑夜中跳動著點點的火光。
牛金一臉傲然的指揮著本部軍馬往來焚燒糧車輻重,在他的眼中,燒這些東西就好似在燒關羽,真個是揚眉吐氣!
“牛校尉!您看那裏!”隨著士卒的高喊,牛金緩緩的轉過身像遠處望去,但見伏牛山南麵煙塵飛起,沙土漸揚,牛金仔細的想了一想道:“看來,應該是關羽那匹夫回來了!”
左右士卒聞言急忙問牛金道:“牛校尉,那咱們應該怎麼辦?回軍與關羽繼續作戰?”
卻見牛金搖了搖頭,道:“離開新野城的時候,將軍就對我說了。咱們隻管燒毀關羽的軍帳、糧草、輻重,其他的一概不管恩,看時候也差不多了,全軍迅撤往方城。不用理會關羽那匹夫!”
徐洲軍燒的快,撤得也快,等關羽匆匆的率領著殘兵敗將趕到伏牛山的大營時,牛金帶人早就已經是逃之夭夭了。
望著已經基本被燒成了一片廢墟的大營和輻重,關羽仰天長歎一聲:“曹林小兒,關某今日在此立誓,從今日起,天下間有你無我,有我無你,終有一日,關某必生唉你肉。以學今日之大仇!”,
關羽兵敗,大營被焚,糧草輻重盡毀,已是無力再戰,隻能駐守原地等待劉備的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