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將軍,如果你想活命就乖乖地配合,否則我的刀會刺穿你的身體。”在他身旁。一名年輕的士兵冷冷道。
穀景戰馬的韁繩被控製在另一人手上。一把雪亮的短刀頂住他的後腰。
“你把刀拿開,放心吧,我會配合你們。”
穀景心中長長歎了口氣,他又想起了兩天前令他驚心動魄的一幕。他們在一片樹林內休息,兩萬徐洲軍的騎兵就將他們團團包圍,一個也沒有逃出去。
穀景又向遠處看了看。前方兩裏外出現了一座黑黝黝的城池,那裏便是四木城了,終於要到了他最不想麵對的一刻。
三裏外,曹龍率領一萬騎兵遠遠地跟著運糧車隊,這是他第一次獨自謀劃的大膽行動,數天前,曹林隻給了他一個簡單命令:截斷曹軍退路。
截斷退路方法有幾種,比如從後麵攔截住敵軍主力,又比如占領戰略城池。而曹龍選擇的是斷曹軍渡河的退路,一個是那河津渡,一個便是蒲津渡,河津渡由杜識帶人去完成,他則是負責最關鍵的蒲津渡。
“曹將軍,前麵再走數裏就是四木城了。”一名心腹手下小聲地提醒曹龍道。
曹龍立刻回頭輕聲下令道:“傳令,令下麵的弟兄們都跟上,檢查戰刀長矛,準備好,要戰鬥了。”
四木城頭十分安靜,此時已是一更時分,大部分守軍都入睡了,隻有一百餘名巡邏兵在城頭來回巡視。
這時,北城頭有士兵聽到了轟隆隆的車輪聲。他們凝視片刻,隻見北方來一隊運糧車。足有數百輛,這是東上送糧的車回來了。
立刻有士兵前去稟報守城主將侯集,侯君集奉高順之命,率五千軍隊鎮守四木城,所有的曹軍大都都被分布在四木城和蒲津渡兩地,侯君集在睡夢中被叫醒,他打著哈欠上了城問:“是誰回來了?”
“是穀將軍!”
“哦!這小子這回來的速度,倒是挺快。”
侯集走到城垛前,探身向下望去,火光中,城下叫門的將領正是穀景。
“三郎,你怎麼半夜三更回來?驚擾了我的好夢。”侯集好像有些埋怨道。
此時那把雪亮的刀又一次抵住了穀景的後腰,刀尖有些刺到了肉,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穀景咬一下嘴唇,心中恨極,卻無可奈何,隻得抬頭罵道:“你他娘的還能鑽被子裏睡覺,老子一路風餐露宿趕回來,別說風涼話了,快開門,老子也要進城睡覺!”
一聽這聲音,侯集立刻放下了心中僅剩的半點疑心,咧嘴一笑,揮手下令道:“來人,快開城讓他們進來!”
厚重的吊橋緩緩放下,城門轟隆隆打開了,五百輛運糧車依次進城,侯集又走到城頭另一邊,注視著糧車進城,他發現糧車裏好像裝有東西,便奇怪地問:“三朗,車裏裝的是什麼啊?怎麼這麼皾”
“都是帳篷戰鼓之類的軍資,高將軍命我們運回來。”一名士兵高聲回答他。
侯集內心沒有懷疑,他知道運糧東上不過是欺騙徐州軍,讓徐州軍以為他們要大戰,實際上高將軍是想撤軍了。
運糧車大半進了城,這時一名站在城門邊的守軍旅帥見馬車上‘軍資’似乎動了一下,他心中疑惑,便趁人不備偷偷掀開一油布角,他看到的不是什麼帳篷戰鼓,而是三名全副武裝的徐洲軍士兵,他頓時愣住了。
驀地,他忽然反應過來,大叫道:“將軍,他們不是我們的人,有敵人!”那人還沒有喊完,一支長矛便從油布中透出,刺穿了他的胸膛,旅帥慘叫一聲,倒地而亡。
這一聲慘叫使侯集如夢方醒,這是徐州軍在騙城,他急得大喊起來:“來人,來人,快給我關閉城門!快”掛在城頭上的jǐng鍾‘當!當!當!’地敲響了,刺耳的鍾聲劃破了寧靜的夜晚,而混進城的送糧隊伍也發動了,油布紛紛掀開,無數全副武裝的徐洲軍士兵從車裏跳出,原來的那些車夫們也從座位下抽出戰刀,五百護衛騎兵更是立刻衝向城門,刺殺百餘名守城士兵。
可是已經進城的徐洲軍達數千人之多,他們迅速的衝上城頭,搶奪吊橋絞盤,此時北城守兵隻有區區兩百餘人,侯集見大勢不妙,撒腿便向黑暗中奔去,奔出百步外,他忽然停住腳步,似乎聽到了什麼,回頭向城外望去,隻見城外洶湧的徐洲軍騎兵向四木城內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