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苦笑了一下,“如果我們用一天的時間拿下河雲縣城,騎兵最快隻要兩天便能趕到黎陽縣城,那麼我們有可能在三天內趕到黎陽縣城,曹林也明白這一點,他還需要控製住黎陽縣城,進行應戰準備,三天時間對他太緊迫了,他不會讓自己這樣被動,所以我認為他此時已經拿下黎陽縣城,正在積極備戰之中。”
高順走到地圖前,凝視著地圖,他覺得張遼說的是對的,想到這,高順又回頭柔聲問張遼道:“我想請教二弟,如果我們繼續北上黎陽縣城,二弟你認為我們勝機有幾成?”
這個問題確實難以回答,沉思良久,張遼這才緩緩道:“我覺得我們這樣前去的話,獲勝的機會很秒嘛”
高順的目光緊緊盯著地圖,良久他輕輕歎息一聲道:“我現在知道你的意思了。”
大帳內再次沉默了,那張遼雖是沒有明說,依然含蓄地告訴大家,他們要麵對的是一個有預謀、有準備,實力強大的大軍。
現在關件的是高順大軍現在的戰還是不戰?眾人都退了下去,中軍大帳內隻剩下高順和張遼兩人,張遼還是被高順叫住。
高順的目光轉向張遼,目光裏有一種深深的憂慮,“我是匆促應戰,而那曹林是從容部署,不瞞先生說,我心中一點戰勝他的把握都沒有。”
張遼看了看高順又道:“大哥,你要站在大公子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難道他不知道兩線作戰的艱難?他也知道,但是他要謀全局,他的目光是天下,如果失去河雲城這個天然的屏障,就會使邯城處於一種威脅之中,尤其是曹林這樣的強勢梟雄,這兩樣曹昂無論如何都是難舍不得放棄。”
高順歎息一聲,“我知道他舍不得,可是我們大軍不能為了這個舍不得而付出了太大的代價,那於成的陣亡,兩萬多虎衛軍jīng兵的失去,我估計黎陽縣城的五萬軍隊也完了,還有我手上的七萬軍隊,最後我們還能保住多少?我們現在不能為了一個舍不得,就毀了我們的大軍吧。”
“大哥,可是你若一戰不打,一點營救二公子的姿態都沒有,你怎麼向大公子跟丞相大人交代?”張遼的一句話點到了這根本上。
高順望著帳外的天空,他慢慢站起身下達了命令:“傳我的命令,命林雲為主將,率兩萬軍攻打河雲縣城。”
‘咚!咚!咚!’戰鼓聲敲響,號角嗚咽,兩萬曹軍攜帶數十架攻城梯向河雲縣城洶湧殺去。
河雲縣城高三丈,用巨大的岩石砌成,牆的正麵十分光滑,大石塊壘得密密實實,找不到可落腳攀登的接縫,高牆頂部外凸,猶如海浪衝刷而成的懸崖,城牆上十分寬大,足可以並排走三輛馬車。
五千徐州軍便部署在兩裏長的城牆之上,他們進行了充足的準備。不僅有數十萬支箭矢,也有有幾千桶火油,還有三百架床弩,可將三尺長的大箭shè出數百步之遠,而且還隻需三名士兵便就可以cāo縱。
河雲縣城東城緊靠懸崖,無從立足,西城百步外便是滔滔汾水,城下亂石嶙峋。也無法組織攻城。隻有正南麵和正北麵有空曠的地帶。
那曹才很清楚敵軍不可能從北麵殺來,在他北城牆上隻部署了三百餘名jǐng戒士兵,其餘五千人都在南城防禦。河雲縣城本身沒有護城河,但為了保護城門,就在幾天前。徐洲軍在城牆前挖了一條寬兩丈深一丈的旱溝,裏麵布滿了尖利的槍刺,拉起一座高高的吊橋。
“床弩準備!”曹才見敵軍前鋒已衝到五百步外,他下達了命令,三百架床弩同時絞動弓弦,一根根大拇指粗,長達三尺的大箭迅速放進了箭槽,放箭士兵手握懸刀等待著shè擊的命令。
床弩並不是放在城垛上,而是在城牆後端築造了三百座高達六尺的城台。這實際上是用來安置投石機的預留台,但投石機來不及從徐州慢慢運來,便用來放置三百架床弩,床弩長七尺,寬四尺,巨大的弓臂長有八尺,必須用雙絞盤上弦。兩名士兵負責絞弦,一名士兵負責放箭和發shè,這種床弩經過豐州軍器署改良,可以同時shè出三支大兵箭,是守城的利器。
曹才的目光緊緊盯著洶湧殺來的敵軍。密密麻麻的攻城士兵鋪天蓋地,儼如一張巨大的黑sè地毯鋪在曠野裏。
這時,敵軍已衝到三百步外,已經進入了床弩的有效殺傷shè程,曹才大喝一聲道,“給我發shè!發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