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歎了口氣,當初粗糙問他願意進冀洲,還是願意留在許都,他選擇了去冀洲,現在看來,他當初的決定有點失策了,去許教才是明智的選擇。
曹丕剛要轉身要下城,忽然有士兵大喊:大人,有一支軍隊奔來了。
曹丕大吃一驚,扶牆垛細看,隻見約千餘人向這邊狂奔而來,接著有人在城下大喊:大人,快開城門,是我!
是部將曹霽的聲音,他剛去還不到一個時辰,怎麼就回來了?曹丕連忙下令開門,他也跑到城門邊,隻見湧進來大群敗兵,很多人都負傷,身上全是血跡,曹霽扶在馬上,後背上插著一支箭。
曹丕大吃一驚,上前急問道:出了什麼事?
大人,我們一出城門,沒有多久,就被人伏擊,弟兄們死傷慘重。
有多少伏兵?曹丕又追問道。
不知道,對方是騎兵,又有弓箭,將我們包圍,卑職是拚死殺出重圍。
曹丕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一種不祥的預感湧入他的心中。
於成站在哨塔之上,目光凝重地望著大隊敵軍遠去,他心中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一種直覺告訴他。敵人的遠去就儼如猛獸的後退,是為了更有力的致命一擊。
幹成想了想後,派出了數隊斥候前去探查,他憂心忡忡地回到自己大營,副將曹弘基已經在大帳前等候他多時。
將軍,你認為敵軍真的撤退了嗎?
於成搖搖頭,他們是一群狼,沒有吃到獵物怎麼可能撤退。
於成歎息一聲,走進了大帳。
曹弘基也跟著進了大帳,連忙道:將軍,卑職認為,敵軍撤退的目的是要等我們撤營出發,然後在半路襲擊我們,那時我們就沒有駐營的防禦。隻能和他們硬對硬的打一仗,這是破我們防禦的最好的辦法。
於成坐了下來,低頭半天不說話,他不希望是劉弘基說的這樣,可無論他怎麼想,曹弘基都說得完全正確,除非他不走,或許對方拿他無可奈何,可隻要他一動身。對方就會抓住機會,他痛苦地抱住頭,自己到底該怎麼應對?
曹弘基的雙唇抿成一條線,目光十分嚴峻,他已經意識到對方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大將,他能在稷山和黎陰縣城之間截住他們這就說明對方善於抓住戰機,難道對方的主將就是曹林嗎?
如果真是他,那他們麵臨局勢就嚴峻了,曹弘基心中也緊張起來。將軍,現在我們急須向大公子求援,否則我們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於成一言不發地坐著。腦子裏有點茫然,思緒也一片混亂,雙手交叉放在腿上,身子無力地靠在後麵的大箱子上,他仿佛在思考曹弘基的建議,可又像無計可施地發呆。
就這麼坐了一刻鍾,曹弘基不敢打擾他,準備慢慢退出大帳,這時,他身後傳來了於成沉重的聲音。
臨走時大公子已經告訴我,他隻能拿出三萬軍隊,要我集結冀洲各郡軍隊,這樣就有七萬大軍,可以和曹林抗衡,就算我們求援,他也能讓冀洲各郡的守軍來支援我們,可你想過沒有,各郡的軍隊出發來支援我們,會不會被曹林的軍隊各個擊破?
曹弘基身子一震,又慢慢轉過身,他不得不佩服於成思路慎密,曹林有九萬騎兵,這裏隻有一萬,很可能其餘軍隊都拆散了,就是為了防止各郡來救援他們。
那黎陽縣城的五千守軍呢?我們可以調他們前來支援。
他話音剛落,有士兵在帳外稟報,太守大人派人來報信,說有緊急情況。
讓他進來!片刻,一名報信兵被帶了進來,他單膝跪下稟報,太守大人派軍來援助,但被敵軍在山路伏擊,死傷慘重,太守大人隻能堅守城池,希望大帥能率軍入城,共同防禦。
說完,他將一封信呈上,於成看完信,又將信遞給曹弘基,吩咐左右,把他帶下去,賞錢五百吊!
多謝將軍賞賜。
報信兵退了下去,於成看了一眼曹弘基,你說現在怎麼辦?
將軍,對方是輕騎,應該沒有帶多少糧食和草料,我們不如固守營盤,等他們糧盡退兵。
不可能糧盡,冀洲是塊是富庶之地,又剛剛收了麥子,他們哪裏弄不到糧食,而且除了黎陽縣外,其他各縣基本上都沒有守軍,想奪取易如反掌,再說,他們剛剛擊敗黎陽縣城的援軍,應該也繳獲了不少糧草,雖然信中沒有說,但我們應該想得到。
於成歎了口氣,他進退維穀,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天亮時,斥候帶回了情報,發現對方騎兵在二十裏外,並沒有走遠,於成知道自己的判斷正確,對方不可能撤軍,就在等他們拔營啟程,在半路襲擊他們,於成更不敢冒險啟程,他隻有接受曹弘基的建議,派人去向曹昂求援。
曹林的徐洲騎兵在二十裏外的一片樹林中休息了一夜,體力恢複,中午時分,曹林騎馬在軍隊中視察情況。這次他們是輕兵簡行,沒有攜帶帳篷等輜重,大多時候在樹林中宿營,如果遇到下雨則進縣城駐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