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夏侯雲身體微震猶豫半晌道:“回稟將軍,將軍是主帥豈可論罪”曹林揮手打斷其言:“我現在問你調配不周致使同軍受難,該當何罪!”
“當斬!”夏侯雲一句話出來在場眾人盡皆大驚,尚還沒反應過來隻見曹林伸手將腰間佩劍拔出“將軍!”夏侯雲、陳績、葉雲皆是大驚,剛要回身搶劍,卻見曹林一把將劍橫在脖子上“你幾人休動!”
曹林在緩緩的打量一周後,方輕輕言道:“我父自起兵以來,軍規一定無論何人亦當遵從,我既是曹家之人更當以身試法,不犯軍令!今日曹林便以此命還劉公一個公道!”
此時劉備餘兵以及隨曹林出城迎接的步卒,加起來當有不下數千隻眼睛,瞪視著場中欲揮劍自刎的曹林,隻見夏侯雲等人神色驚恐冷汗流動不止,葉雲、陳績幾人雖然慌張但卻束手束腳不敢上前。而劉備則是依舊跪在地上動也未動。
秋風瑟瑟但見曹林一步上前,其手已是稍有動作,忽見李雲出班深居一禮郎聲道:“將軍自古春秋之義法,不加於尊今,而將軍統帥三軍為前部,豈可自戕?小沛城新下,料呂布豈肯幹休。將軍若亡則置三軍於何地?置國家大事於何地?將軍此舉實乃舍大義,而屈小義深不為天下英雄所讚。”
“將軍三思!”隻見城外無論將軍、士卒盡皆跪倒,劉備也是抬起頭來,藏去眼中的怨氣和仇恨,瞬時換做一臉的赤誠感動之顏“將軍高義,備深感欽敬!還望將軍以大局為重將軍若自戕,則備亦當跟隨歸於黃泉矣!”
曹林打量了一下盡皆跪倒在地的眾人(除關羽、張飛)曹林猶豫一會方道:“既然如此我姑且免死。”接著揪出一履頭將劍橫與其上:“但我父一向軍令如山,曹林死罪可免,但亦當割代!”
漢朝有“身體膚受之父母”的說法所以頭絕不會剪掉,如今曹林用這招從他老爹那裏學來的‘割代’也算是給足了劉備麵子,就連關羽張飛也是不由疑惑莫非,此事真如夏侯雲所說?
劉備心中實則是明明白白,但麵上亦是拘禮道:“將軍真是令人欽佩!”看著表麵上心悅誠服的劉備,如此幾日後,曹林割法之事,傳遍軍中一時間竟傳為軍中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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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城呂府——“溫侯末將死罪!”但見渾身是血的高順跪在地上,麵有淚痕血跡斑斑,且顯然已是體力不支搖搖欲墜,但依舊堅持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高將軍”與高順同為八健將的郝萌,看著傷痕累累的高順心有不忍,剛要上去攙扶,突聽上一個聲音淡然言道:“別扶他”其嗓音雄渾且略帶沙啞。說話之人年約四旬身材高大挺拔鼻直口闊、相貌粗獷卻無寸須寬廣的額頭高高凸起,他那雙好似獵豹一般的深黑眼珠冷厲而深沉,合起之時射出的森森精光令人不寒而栗,鼻翼右側一顆米粒大小的朱砂痣令人過目難忘。
“溫侯”郝萌轉頭欲言,卻見呂布一抬手擋住他的話頭,雄渾的聲音再次響起:“高順你受傷了?”高順聞言道:“是”
“很重?”高順聞言抬道:“如此小傷能奈我何!”呂布嘴角上挑漠然一笑:“既如此那又為何要哭?”高順聞言躊躇不知當如何作答。
卻見呂布突然起身,接著將自己腰間的佩劍拔出,扔在高順麵前:“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麼就照你剛才自己說的拿著劍出去領你的死罪,要麼自己站起來堂堂正正的向本將稟報小沛戰事!”
廳內半晌無言少時,忽見高順猛然起身神態堅毅與適才判若兩人:“末將高順有事稟報!”呂布麵容不改額道:“講”
隻聽高順將在小沛以及钜野的戰事,盡皆稟報完畢後,便見呂布的星眸中閃現過一縷難以覺察的光芒,靜了一會方才沉言道:“世上多有冥頑不靈之輩,好似是草原上的羊彙集了一大群,就妄想與狼爭鋒可是羊再多,它們依舊還是羊,狼的傷勢再重他終究還、是、狼!”
呂布輕輕點了點頭抬冷然道:“明日整軍出征,將曹賊給我們的恥辱,一翻十的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