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藥何處尋(1 / 1)

魯迅的小說《藥》通過夏瑜被殺,老栓買“藥”,小栓吃“藥”,茶客談“藥”,夏四奶奶和華大媽上墳等經典情節,生動地表現了革命者的寂寞與悲哀,深刻地揭示了老百姓的愚昧與貧弱。

夏瑜死了,小栓也死了,夏四奶奶和華大媽在喪子之痛的打擊下,也沒能熬多久。夏瑜之死似乎是曆史之必然,因為他的存在已危及到大清統治者,一個既無政治背景也無經濟背景的窮得鍋兒吊起做鍾打的家夥,居然吼出了“這大清的天下是我們大家的”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想,擁有生殺大權的堂堂的大清統治者能容忍你夏瑜的存在麼?別說大清統治者不能容忍,連康大叔、紅眼睛等大清的那些走狗都不能容忍,甚至與大清統治者沒有什麼幹係,也從未受到過大清統治者眷顧與蔭庇的駝背五少爺、花白胡子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也不能容忍,他們都異口同聲地也義憤填膺地罵夏瑜瘋了。夏瑜可能真的是瘋了,大清是大清統治者的,他偏要說是我們大家的,夏瑜本應該和駝背五少爺、花白胡子以及那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樣麻木地、渾渾噩噩地過日子,卻偏要去和大清統治者較勁。這不是自尋死路嗎?正像而今某些地方,一個單位就是單位法人的,你作為單位的一個小老百姓不本本分分地過日子,卻整天盯著法人,要去搞什麼民主監督,參政議政,你這不是同夏瑜一樣自尋死路嗎?你想想看,什麼叫法人?法人就是製造法和執行法的人,就是無法無天之人。你的思想和行為不跟法人保持高度的一致,卻總是和他踩左踩右的,你再有天大的本事,也頂多不過是法人手中的一顆煙頭,隨時都有被掐滅的可能。而且你被掐滅以後,你的很多同伴,甚至是你的朋友、你的愛人都會說你是瘋子,活該!我想大吼一聲,救救瘋子!可是醫生何處尋,良藥何處尋?

小栓之死似乎也是曆史之必然,他得了癆病。老栓傾其所有給他買來號稱“神藥”的人血饅頭,也沒能挽救他的命。那時不知道有沒有醫院,即使有,小栓恐怕也住不起,不像現在有醫療保險。那時也許有醫生,但老栓恐怕也難以請到真正的醫生,能請到的恐怕就是康大叔之流的靠y信息騙錢的江湖遊醫了。所以小栓隻有等死,老栓和華大媽也隻有眼睜睜地看著兒子死。我又想大吼一聲,救救孩子!可是醫生何處尋,良藥何處尋?

而今,社會進步了,科學發展了,遍地都是醫院,遍地都是醫生,遍地都是藥店,而且遍地都是醫藥廣告,還有人親自將醫藥廣告遞到你手中。我以為人們都生活在幸福之中了,然而,電燈點火,其實不然。像小栓那樣的癆病的確可以醫治了,但新時代的瘋狂病又產生了,並且是越來越不好醫治了。比如:瘋狂地攬權、瘋狂地斂財、瘋狂地戀色,或某些攬權者,一對牛眼睛長在額頭上,一門心思研究頂頭上司的個人喜好,根本不管群眾疾苦和社會輿論,有問題時不見其身影,有利可圖時,十處打鑼十二處都有他,唯我獨尊,唯財是舉。所謂有“為”才有“位”,專門為在請客送禮、投機鑽營、弄虛作假。某些攬到權的人就以權謀財、以權弄色。一些暫時還攬不到權的人就借打麻將、鬥地主、辦婚宴、辦生日宴、辦孩子升學宴等等方式堂而皇之地將別人的合法所得收進自己的腰包,還美其名曰:有人緣,會處事,會生活。少數有顏色者,便借色媚權、以色弄錢、以權養色、以錢護色,整天把眉毛搞得綠綠的,把臉蛋抹得白白的,把嘴皮兒塗得紅紅的,把身子泡得香香的,把聲音調得甜甜的,何愁權不上鉤、財不上門。此類瘋狂病既有遺傳的因素,也有生態環境的因素,黨和國家已看到了它的危害,正在加緊研究治療方案和專門藥物。

魯迅先生的小說《藥》具有劃時代的思想意義和藝術價值,它給了我們許多新的啟迪。但願我們每個人以及我們的國家、整個社會都越來越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