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去明明是凶多吉少,孟薑女成天哭啊,盼啊!可是眼巴巴地盼了一年,不光人沒有盼到,信兒也沒有盼來。盂薑女實實地放心不下,就一連幾夜為丈夫趕做寒衣,要親自去長城尋找丈夫。她爹媽看她那執拗的樣子,攔也攔不住,就答應了。孟薑女打整了行裝,辭別了二老,踏上了行程,孟薑女一直奔正北走,穿過一道道的山、越過一道道的水。
孟薑女打整了行裝,辭別了二老,踏上了尋失的行程。餓了,啃口涼餑餑;渴了,喝口涼水;累了,坐在路邊歇歇腳兒。有一天,她問一位打柴的白發老伯伯:“這兒離長城還有多遠?”老伯伯說:“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是幽州,長城還在幽州的北麵。”孟薑女心想:“就是長城遠在天邊,我也要走到天邊找我的丈夫!”
孟薑女刮著鳳也走,下著雨也走。一天,她走到了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外,天也黑了,人也乏了,就奔破廟去了。破廟挺大,隻有半人深的荒草和齜牙咧嘴的神像。她孤零零的一個年輕女子,伯得不得了。可是她也顧不上這些了,找了個旮旯就睡了。夜裏她夢見了正在桌前跟著丈夫學書,忽聽一陣砸門聲,闖進來一幫抓人的衙役。她一下驚醒了,原來是鳳吹得破廟的門窗在響。她歎了口氣,看看天色將明,又背起包裹上路了。
一天,她走得精疲力盡,又覺得渾身發冷。她剛想歇歇腳兒,咕咚一下子就昏倒了。她蘇醒過來,才發覺自己是躺在老鄉家的熱炕頭上。房東大娘給她擀湯下麵,沏紅糖薑水,她千恩萬謝,感激不盡。她出了點汗,覺得身子輕了一點,就掙紮著起來繼續趕路。房東大娘含著淚花拉著她說:“您大嫂,我知道您找丈夫心切,可您身上熱得象火炭一樣,我能忍心讓您走嗎!您大嫂,您再看看您那腳,都成了血疙瘩了,哪還是腳呀!”孟薑女一看自己的腳,可不是成了血疙瘩了。她在老大娘家又住了兩天,病沒好利索就又動身了。老大娘一邊掉淚,一邊嘴裏念道:“這是多好的媳婦呀!老天爺呀,你行行好,讓天下的夫妻團聚吧!”孟薑女終於到了修長城的地方。她打問修長城的民工:您知道範喜良在哪裏嗎?打問一個,人家說不知道。再打問一個,人家搖搖頭,她不知打向了多少人;才打聽到了鄰村修長城的民工。鄰村的民工熱情地領著她找和範喜良一塊修長城的民工。
孟薑女問:“各位大哥,你們是和範喜良一塊修長城的嗎?”
大夥說:“是!”
“範喜良呢”大夥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含著淚花誰也不吭聲。盂薑女一見這情景,嗡的一聲,頭發根一乍。她瞪大眼睛急追問:“俺丈夫範喜良呢?”大夥見瞞不過,吞吞吐吐地說:“範喜良上個月就——就——累累-累餓而死了!”
“屍首呢?”
“大夥說:“死的人太多,埋不過來,監工的都叫填到長城裏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