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伯素緊扒拉了幾口涼皮兒之後，心跳逐漸正常，手腳也正常了。韓煙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寶貝，你嚇死我了。下一次去哪我都得給你帶點幹糧。剛才那毛栗子早知道不吃完了。”伯素使勁咽了一口涼皮兒，剛要說話，不想涼皮兒卡在胸腔處再不往下走，噎的他一陣翻白眼兒。韓煙又連忙進屋討了一杯水喂他喝下，他才慢慢地緩過勁兒來。韓煙摸了一下腦門說：“哎呀，你這是要嚇死我呀。一會兒要餓死，一會兒又要噎死！”伯素喘了一口氣，說：“這會兒沒事兒了。你，你把這半碗吃了吧，你肯定也餓了。”韓煙推了一下他遞過來的碗說：“你吃吧，我再要。我剛才吃了那麼多毛栗子，不餓。”這時屋裏有幾個人走了出來，韓煙趕緊拉著他說：“走，咱進屋吃去。”伯素進了屋找桌子坐下，把剩下的涼皮兒吃了個幹淨。這才打量起這個小店。小店極小，除了這兩張桌子，就是工作台了。工作台內站定兩個女人，一高一矮，都穿著白色的衛生服，嘴上戴著藍色的口罩。兩個人有著幾乎一樣的眼睛，估計是姐倆兒，都專注的盯著各自手中的活計。高個子女人負責將一張張麵皮兒切成一條一條，整齊的碼在砧板邊兒。低個子女人將一堆一堆的麵皮兒條放進一個小盆裏，扔進去些許麵筋、抓進去幾條黃瓜絲、澆上一些麻醬和調料汁、放上一些辣椒，然後攪拌均勻，慢慢的倒進手邊的碗裏，招呼客人端走。端碗之前，客人都會將錢放進她麵前的錢框內，並自己找零拿走。
韓煙看伯素很好奇的打量著這裏，就輕輕的跟他說：“這是姑侄女兒倆，都是少華他們那兒的人。這個矮的是姑姑，高的是侄女兒。”抬頭看了一眼她倆繼續說：“她們家的涼皮兒特別好吃，我們老是來吃。你吃著怎麼樣？”大約是聽到了兩個人談話，那個姑姑抬眼衝著他倆笑了笑，手中卻不停。很快弄好了一份，衝著韓煙一點頭說：“您的。”伯素連忙走過去端了過來，放在韓煙麵前。韓煙把碗端到鼻子底下，深深的聞了一下，滿足的閉著眼睛說：“嗯…好香啊！”沉醉了好一會兒才把碗放下，取了一雙筷子，攪了幾下，將碗放到伯素的空碗跟前兒說：“我再給你撥一半。”他將手擋在碗前說：“你半碗哪夠！你吃吧，我沒事兒了。”韓煙躲著他的手說：“還有一碗呢，一會兒咱倆再分那一碗。”伯素聞言，問：“你要了三碗呀？”“對呀，我看你餓成那樣，就要了三碗。”說著給他撥了一大半。伯素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又狼吞虎咽了起來。韓煙拿筷子敲著他的碗沿兒說：“慢點慢點，吃快了對胃不好。”伯素翻眼皮看了看她，放慢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