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章 返校 第10節(2 / 2)

伯素的爺爺基本上完全繼承了自己母親的性格:脾氣暴躁、愛罵人、爭道理、拿女人不當人以及實在、心善、耿直和勤勞。他趁著家境好時鑽研了醫道,沒想到成才,成了遠近聞名的“郎中”,後來新中國成立了“農村合作醫療”,他爺爺成了“赤腳醫生”,整日走南闖北為鄉親們瞧病。農村的日子並不因為解放發生大的變化,生病瞧不起仍舊是普遍現象,好在新政府並不很在意窮兄弟們的這點錢,有錢沒錢都給瞧,瞧完了還給藥,碰見病的嚴重的走不了道的還登門去瞧。爺爺就經常到老百姓的家裏去瞧病,碰見家裏實在太窮的,不僅不要錢,連一碗茶(水煮去皮雞蛋)都不讓做,有時候甚至會倒貼錢給買一斤紅糖或者半斤糕點,在十裏八村很有點威望。伯素記得他10歲時離家求學,在異鄉總遭人欺負,其中為首的是一個叫高甜苦的人欺負他的最狠,忍無可忍的他終於有一次趁他不備使勁踹了高甜苦一腳,這一腳不偏不斜正踹在他的襠部,高甜苦當場就暈了過去,後經掐人中、噴冷水一通折騰後醒了過來,麵對滿麵怒容的爹小高同誌痛哭流涕,斷斷續續講了自己的遭遇。他爹當場就蹦了起來,攥著錘頭般的大拳頭四處找人算賬,後來終於把畏罪潛逃正在跑路的伯素逮到。伯素麵對凶神惡煞樣的高父小心肝兒瞬間碎裂,閉著眼睛等死,沒想到卻等來了一句問話:“你是哪的人?”伯素怯生生的說“上官村。”馬上又聽到一句問話:“上官村?你爺爺叫什麼?”伯素心一橫說道:“俺爺叫孫書義。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什麼能耐就衝我來,別去我爺爺那告狀。”那漢子一下子鬆開了揪著伯素衣領的手:“你爺爺是大爹?”就在伯素疑惑於什麼叫“大爹”時,高父大踏步回到了兒子身邊,一把揪起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兒子,左右開弓給了兒子兩個大嘴巴子,把自己的兒子、伯素和周圍的人都打懵了,以為他被氣昏了頭,打錯了對象。緊接著他提拎著高甜苦到了伯素麵前,通的一聲扔在地上,嚇得伯素後退了四五步,神兒還沒有回過來就聽見一聲低吼:“給老子跪下。”伯素腿一軟就要下跪,卻被攙住了,耳邊傳來溫柔的聲音:“孩子,我知道是他對不起你,我讓他給你道歉了。我的命就是你爺爺救的,你爺爺就是我的大爹。我大爹好不?”伯素疑惑的抬頭看著淚流滿麵的高父——自己憑空多出來的一個大大,恍似在夢中。之後的故事老套而感人。高父——高勝利告訴大家他小時候得了一種病,眼看就活不了了,是伯素的爺爺將他從閻王手裏奪了回來,小命是保住了,但是這個病要長期針灸才能除根。這個長期的期限是3年,每個月3-5次,伯素的爺爺愣是寒暑不誤、風雨無阻,而且分文不取、芥草不要,最後高家人實在過意不去,就讓小勝利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爺爺磕了三個響頭,叫了聲:“大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