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期待的周六來的真慢,但好歹還是來了。伯素精心的打扮了一番:下邊喇叭腿牛仔褲上邊白毛衣,腳上的皮鞋細細的上過油,能照出他的臉來。長發依舊是左三右七,分界線的頭皮白亮可見,周圍的頭發梳的絲毫不亂。伯素正欣賞著鏡中自己的臉,不妨裏邊又出現了一張瘦削蒼白的臉,額頭突兀的點著一顆黑痣——梁泉。伯素厭惡的推開了他,他不依不饒:“你雞巴照了多久了,讓我照照。”伯素把鏡子遞到了他手裏,他照了一下就把鏡子扔到了桌子上,說道:“操,老爺們兒照啥呀照。”一低頭看到了伯素的鞋,又說道:“阿諾,你看你這打扮,你穿牛仔褲的時候能不能別穿皮鞋呀?你能不能配雙運動鞋呀?”伯素心突地一沉,臉也微微有點發熱,連忙低下了頭裝著看鞋,嘴裏說道:“這鞋怎麼了?不帥嗎?”卻是越看越覺得別扭,恨不得立刻甩到窗外去。那邊衛甘接上了嘴:“雞巴梁泉你有病呀,人家穿什麼鞋也礙著你的事兒了?你怎麼管的那麼寬?”說著拿起了桌子上的鏡子,仔細的端詳了起來。梁泉遭了搶白,隻好訕訕的說:“我就是問問嘛。怎麼了,問問也不能呀!”“不能。”衛甘從鏡子裏抬起了頭,盯著梁泉說。正鬧著呢,孫鍥果走了進來,歪著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走到衛甘後邊把腦袋湊到了鏡子前,衛甘拿胳膊肘推著他說:“去去去,你照雞巴呢照。”孫鍥果嘿嘿笑道:“我看鏡子裏的雞巴呢。”衛甘猛地拿掉鏡子作勢要踢他,他趕緊跑開了。伯素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孫鍥果,見他五短身材,亂蓬蓬的頭發油的幾乎成了黃色,絡腮胡子厚嘴唇朝外翻著,大鼻子上的黑頭密密麻麻,讓人看得心頭起栗,母豬眼睛猴耳朵,臉上像蒙著一塊半年沒有清洗過的抹桌子布,一笑露出滿嘴的黃牙,整個屋子裏都飄蕩著牙花子的味道。“阿果你雞巴來幹嘛呢?”衛甘問他。“嗯,嗯。我爸今天要來學校看我,但是我沒有辦飯卡,我怕他說我。嗯,我想來借一張飯卡。”“你雞巴想的倒美,誰能把飯卡借給你,你那麼能吃。”衛甘翻著白眼說。“就是,去去去,沒人借給你。”梁泉也揮著手向外轟他。張宇也跟著說:“阿果,你去辦一張不就得了?”孫鍥果為難的說道:“我平時又不在學校裏吃飯,我辦了不是浪費嘛。”衛甘瞪著他說:“我操,你怕浪費我們不怕浪費呀。你滾滾滾。”孫鍥果怯怯的看著大家,眼神不經意間掃過了伯素,伯素心頭突地一軟,拿出了自己的飯卡問他:“你用多長時間?”孫鍥果麵色一喜說:“就這兩天。我花你多少錢我將來就請你吃多少錢的飯吧。”“給,你拿去用吧。”伯素把飯卡遞給了他。衛甘不屑的看著伯素說:“你雞巴真有病,他你也敢借。”然後對著孫鍥果說:“借到了還不滾,我們要出去了。”孫鍥果嘻嘻的笑著走了。伯素看他連聲謝也沒有道,心裏很不是滋味,但是很快就釋然了:“助人不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