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0月1日,伯素在外地過的第一個十一,七天長假。陽光明媚,雨後的大京天幹地淨,秋意陣陣。當伯素拉開窗簾,陽光覆蓋在他臉上的時候,他就知道像這樣的天氣應該發生好事。可不是有好事嘛,韓煙要來大京看他。伯素怎麼能不興奮呢?處於熱戀中的人啊,誰還不理解伯素的心情呢?韓煙的火車今天晚上8點多到大京,和他同來的是伯素和韓煙的同班同學,現也在北京求學的吳馳。伯素想起吳馳的模樣,就覺得好笑。吳馳頭很大,額頭突出,很得南極壽星的神韻,但是往下迅速縮小,如同一個倒置的鴨梨,小眼睛厚嘴唇,得綽號“河馬”,可謂形似。高三時伯素、韓煙、吳馳三人一個班,而且都是好朋友,高四時伯素和吳馳轉學到三高,仍舊是同班。在三高的三(10)班,吳馳遇見了自己的真命女友—若男。名如其人,尤其是走路,頗有男人之風。估計河馬先也是被此女的步伐吸引,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迅速將此女收入囊中,作為“鎮洞夫人”,讓伯素佩服了很久。可是老天爺開了個玩笑,高考伯素和若男考到一個學校了,而吳馳卻去了北京。臨走時交給伯素一個驚天的任務——替他看好若男。說實話這個事情本身不難,但是伯素實在是怕若男在大學裏被某個不開眼的洞主給搶了去,因此緊張了好一陣子。自然若男也交給韓煙一個任務:讓她幫忙看著吳馳,別讓某個“恐龍”搶走做了“鎮山太歲”,韓煙也覺得擔子不輕,狠命推了幾次,理由無非是“他太帥了,保不住某個女人動心呀”之類,最後逼得若男表了態:“沒事,真是被搶走了也不怨你”,韓煙才敢接旨,背地裏沒少跟伯素商量對策,以備不測。當然韓煙也沒少告誡伯素,“你聽著,可不要讓你看著她最後看成自己的了。記住:朋友妻不可欺!”嚇得伯素點頭如搗蒜:“夫人放心,我沒有這膽。就是有這膽,也沒有這份胃口,怕收了晚上不敢上床。”一席話招來了韓煙的一陣粉拳。其實最後伯素分在了南校區,若男卻在北校區,雖為同一個學校,可是兩個校區相隔一二十裏,一南一北,要見麵隻能選在周末,平時要想見也是妄想,倒是安了韓煙的心。一眨眼,伯素和韓煙一個多月沒有見麵了,雖說書信不斷,可是越是這樣,越是思念。思念就像是昏昏欲睡的獅子,你不理它,沒準它就睡死過去了,怕就怕你老拿棍子捅它,把它惹惱了一口吃了你!他倆的思念就像被惹怒的獅子,到了非見麵不可的地步。還好現在沒有父母限製著,一切隨意,好不愜意。今天早上7點多伯素就興奮醒了,趴在床上想象見麵的情形,想的睡意全無,索性起了床,打開窗簾,推開窗戶,一股清新的空氣裹著鳥鳴撲麵而來。伯素極目遠眺,恨不得能看到火車站,可是教學樓像一堵惱人的牆,擋住了伯素的視線。可惜他沒有劉玄德的權勢,要不非命人拆了這棟樓不可。一會兒,張宇也起來了,趴在床上伸著腦袋問伯素:“阿諾,起這麼早呀?”伯素被拉回了現實,回頭衝張宇微笑了一下,“是呀,天晴了。”“阿諾,你今天去哪呀?”“白天沒有安排,晚上接女朋友。”“哎呀,女朋友來呀。羨慕呀阿諾。”張宇憨厚的臉上露出羨慕的神情。“你呢?”“咱們上午一起逛街去吧,然後我就回家了。”“你在哪坐車?”“我就在咱們學校旁邊等車,咱們先去逛街,中午了我再坐車回家。”“從大京到你家得多長時間呀?”“得四五個小時吧。”“哦。那叫他們起來吧。”伯素跑過去捅衛甘,“阿甘,阿甘,起來了,起來去逛街,送張宇。”衛甘睜開惺忪的雙眼,瞄伯素了半天,極不情願的開了口:“幹啥?”“走,逛街去,順便送送阿宇。”阿甘努力了半天,爬起來去洗臉。梁泉也被從睡夢中拉了出來。伯素穿上西裝,蹬上皮鞋,左右看看,拿出鞋油來擦皮鞋,直到皮鞋上也出現了一個伯素才罷手。然後拿出大鏡子,沾上水開始梳頭。滿頭濃密的頭發是他的驕傲,他把頭發小心的梳成偏分,那神情如同待嫁的姑娘,生怕畫的妝有哪怕一點的瑕疵。打扮完畢,伯素很是滿意。這時梁泉看了伯素一眼,問:“你隻有西裝呀?”“嗯,怎麼了?”“受不了了!你怎麼不穿點休閑的衣服呢?”一席話把伯素從雲端拉到了地上,越看自己越別扭。
當四個人又說又笑的走在路上的時候,青春的活力將鳥都驚飛了。是呀,他們這麼年輕,什麼能阻擋住他們揮灑自己的青春呢?權勢不能、金錢不能,他們生來就是洗滌這個世界的,也許未來他們也會變質,但是至少現在他們是健康的,他們是無瑕的,他們是充滿希望的。可愛的青年人呀,請不要讓自卑影響了你的好心情,請不要讓不如意阻止你釋放自己的活力。也許你沒有錦衣玉食,也許你沒有香車美人,可是你忘了你的使命了嗎?你是來領導和改造這個世界的呀。毛主席說,這個世界既是你們的又是我們的,但是最終是你們的。你們是七八點鍾的太陽……聽聽,你們是七八點鍾的太陽,這個世界的未來要靠你們來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