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見自己苦練的鬼煞陣被破,一時間也奈何不了師父,便想著打退堂鼓,而師父卻不阻攔,任由著黑袍人呼嘯而去,宛若一陣黑風,轉眼就消失不見。
此刻,師父才略放下心來,看著我們露出會心的一笑。
但是那一笑之後,師父恍若無力,重重地閉上了眼睛,搖搖晃晃幾下,猛地從屋簷上摔了下來。
所幸師兄反應快,迅速上前接住了師父,我爹和麼叔也趕緊上前打量著。
我爹看師父暈厥過去,臉色還如此的蒼白,師父是為了護住我們家才至如此,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問道:“李道長這是怎麼了?”
師兄道:“師父多次用精血透析術法施咒,本就是極為虛弱,加之剛才還被鬼煞抓了一下,恐怕現在是陰毒入體,得趕緊將陰毒逼出,否則竄入五髒六腑就麻煩了。”
聽師兄這麼一說,幾個男人趕忙將師父連抬帶扶的將師父安置進了屋子裏。
我站在師兄的身後,靜靜看著師兄為師父解毒。
隻見師父的肩膀處被鬼煞抓的那一塊,原本隻是皮開肉綻的,此刻卻腫了起來,還冒出青紫色的膿水。
“這就是陰毒,已經在師父的體內亂竄了,我須先將師父的內體淨了。”師兄說罷,立即雙手結印,“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髒玄冥。青龍白虎,對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我真。急急如律令!”
咒語落下,師兄將手印拍打在師父的身上,從額頭之處一直往下,直到腳裸處,一下又一下的擊打,忽然,師父咳嗽了一聲,一口青紫色的血便吐了出來。
師兄鬆了口氣,道:“還算及時,容易將陰毒逼出,現在要將師父的外體淨了,麻煩師妹回避一下。”
我點點頭,退出了房間。
麼叔和我爹則是抬了一大木桶的熱水進去,不久又抬了出來。
師父體內的陰毒算是完全的解去,但是仍舊昏迷不醒,最快需要明日才能清醒。
我帶著師兄又馬不停蹄的去看了看奶奶,所幸奶奶隻是受的傷比較嚴重,沒有其他的問題,隻不過需要休養許久才能緩的過來,所以這幾天都會在昏迷之中。
一陣倒騰,我看師兄也是臉色微白,折騰的不輕。
“謝謝你,師兄。”我小聲道,看著師兄稚嫩的臉,心想自己也要向師兄學習,不說保護家人,起碼先要有自保的能力,黑袍人話倒是提點了我,師父可以護我一時,但是護不了我一世。
“傻丫頭,這有什麼謝的,你是我師妹啊。”師兄笑了笑,摸著我的頭。
這一夜,安然無恙。
翌日淩晨,我剛剛起身,還未洗漱,便聽見師父的屋裏有聲響。
麼叔的房在我的隔壁,一開門,看見我便道:“這是怎麼了?”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麼叔扯著我便往師父屋裏走。
敲了幾下門,我和麼叔才踏進門檻,隻見原本在船上躺著好好的師父,不知為何,人摔倒了床下,隻是摔了這一下,師父依舊是閉著眼,毫無反應。
師兄這時候也進來了,看了師父一眼,道:“糟了,師父的魂魄出了一竅了。”
“怎麼回事?啥叫魂魄出了一竅,丟了什麼魂嗎?”麼叔不懂師兄說的是什麼意思,抓著後腦勺想著。
“不一樣的。”師兄道:“丟了魂,或許是見了髒東西嚇得丟了,亦或者其他意外情況,比如中邪之類的,但是都可以通過招魂給召回來,並無大礙,隻是……就怕師父的魂是被人故意勾去了,且把師父的魂魄故意禁錮著,那就麻煩了。”
“這麼嚴重?”麼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