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冒著煞戾氣息,別說靠近了,就是隔著五米遠,也是被嚇得瑟瑟發抖的。
劉雨歆看了眼四周坐著的人,沒有一個人身上的衣服是完整的,不是這裏缺了一塊,就是哪裏少了一點,身上全是補丁。
看著他們三人的眼神明明如惡狼撲食,可卻愣是每個人都垂下頭,連個眼神都不敢看過來。
咕咚一聲,肚子唱著空城計,劉雨歆拍的將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擲,朝身後的掌櫃的叫到,“掌櫃的,我們的麵呢?”
掌櫃的是個五十來歲的老人,一身瘦的就隻剩下一根骨頭了,從掌櫃台上顫顫的走了出來,走到劉雨歆身後兩米開外,小心的跟她陪著不是。
“是,是小的失誤,還,還請官家小姐稍等片刻,麵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劉雨歆轉身,黑著臉瞪他,清冷的眸子裏不帶一絲情感,“你說得馬上,是什麼時候?”這個馬上,他都說了快兩刻鍾了。
肚子早就餓扁了。
掌櫃的打了個寒顫,低頭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這,這——”
“這什麼這?你們這到底有沒有麵吃?”
掌櫃的將頭都快垂到雙腿上了,這三人各個都是不好惹的主,他哪敢亂說話。
“這小的還真不,不是很清楚。”
“不清楚,你不會去問啊。站在這你是木頭人嗎?”劉雨歆發誓,真的不是她要發怒的。但任誰在趕了兩天山路後,沒進一滴糧食,好不容易來到個鎮上,本以為能吃到香噴噴的飯菜,可結果呢?
劉雨歆淚奔,她餓得四肢發軟,胃疼肝疼,都快暈死過去了。
這都是什麼破店啊。
轉頭看向蕭錦天,“你不知道有這麼窮的鬼地方嗎?連個飯都吃不飽?”
蕭錦天回道,“吃不上飯的大有人在。”外頭戰亂,這裏還能有一處安逸,已然不錯。
劉雨歆被他給噎得難受,果斷拋棄他轉頭跟師父撒嬌,“師父,我們下一站該去哪?”
宦碧姍將雪兔兒放到桌上,讓劉雨歆拿出胡蘿卜喂它,雪兔兒歡快的跑到劉雨歆身邊,嗅著鼻子,動著嘴巴。劉雨歆抽得不行。
從包袱裏拿處個小胡蘿卜,抱著雪兔兒語重心長道,“笨兔子啊,瞧瞧你多幸福,還有胡蘿卜吃。為什麼姐姐我卻要餓得頭暈眼花,兩眼發白呢?”
雪兔兒不理她,自個吃得很香。
宦碧姍側頭問蕭錦天,“天下局勢如何?”
蕭錦天麵無表情的答著她的話,聲音冷冽低沉,但也含著股敬重。不僅僅是因為她曾救過他和歆兒,更多的是對王者的敬佩。
她的武功深不可測,僅僅是兩日時間,他便對她徹底敬畏。
“大亂。”
兩個字就沒了下文,劉雨歆無力翻白眼,對他這惜字如金的寶貴精神,她已經徹底免疫了。
“朝中局勢如何,我沒興趣。蕭錦天,我就問你,絕止宮,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