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倒好,說什麼一夜沒睡,趕出來的章程,聊表孝心!
說得真是比唱的好聽,要聊表孝心,你早該著手準備了。何況等到最後一夜在來安排?
在說了……
自分家後,大房,三房就沒有一天不上門鬧的。老太君也閉門佛堂,大夫人卻不死心,天天上門去鬧,老太君也被鬧煩了,喝斥了大夫人一頓後,大老爺直接將大夫人和五少爺給關在了屋子裏……
當然這些都是東院的事,她們犯不著去嚼舌根。秦嬤嬤看著馮馬,到底是將他手中的那本黃色冊子接了過來,“馮管家,人呐,就得腦筋清楚,若是犯了糊塗,便是神仙也救不回來的。”馮馬神色一變,看她接了冊子卻鬆了一口氣,勉強的回答道,“嬤嬤教訓得是。”
秦嬤嬤一切都看在眼裏,在心裏冷笑,對他也沒多少分同情。在大老爺,大夫人得勢時,他可是做了不少肮髒事。馮馬前腳出了靈堂,後腳她便將手中的冊子丟到一旁的火爐中焚燒了。
一旁手中拿著對白蠟的丫鬟湊了上來,看著馮馬的背影,遲疑的說道,“秦嬤嬤,這妥當嗎?”伸手指了指被火燒成一灘灰燼的黃冊子。
秦嬤嬤回頭讓她去做事,“你們都記著,今早馮管家來西院的事,誰也不得嚼舌根。讓夫人和小姐知道了,這個月的月銀誰都否想領取。”
眾人縮了縮脖子,月銀就是他們的命,他們哪敢在多嘴一句?
卯時。
二夫人梳洗過後,身後跟著兩個丫頭,手中托著一疊的白色綢緞。
二夫人來時,淨梅在屋子中伺候劉雨歆梳洗,真穿好裏衣。
“娘,早。”
丫鬟將手中白色綢緞放在桌上,二夫人笑道,“都日上三竿了,還早。淨梅,給小姐穿上白衣。”
“哎。”淨梅拿起桌上的白色綢緞,這是給小姐和少爺量身裁縫的衣裙,隻今日一天能穿的。一身雪白。
劉雨歆懶懶的趴在桌上,“不是下午才出喪嗎?”
二夫人淡笑不語,今日的她總覺得有些不同,安靜柔和了許多。臉上塗著厚厚的一層粉,即便是這樣,也蓋不住她眼角下的青絲。
淨梅給劉雨歆穿衣裙,“小姐,今日都要忙些,出喪前還得哭喪。”
劉雨歆滿臉黑線,配合著淨梅的動作,想到要在靈堂跪在棺木前,哭上兩個小時,她整個頭都大了。
待小姐的衣裙穿好後,淨梅便拿著剩下的少爺布掛去了劉雨紹的屋子。
二夫人領著劉雨歆回了靈堂,看到放在中間的兩具棺木,神色有些不太對頭。
屋子裏收拾好了,隻有黑白兩色,一進去氣氛是壓抑沉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二夫人的意思是,一切從簡。出殯並不是件很光彩的事。
劉雨歆舉手讚同,既然人都死了,搞那麼大陣型做什麼?真是折騰活著的人。
靈堂裏,隻兩個丫鬟分別候在棺木兩旁,棺木上係著兩股白色帶花的綢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