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這沉重詭異的氣氛什麼的,誰也沒那個膽子。
太子蕭錦承穿著淡黃色的太子服,支起身子溫潤的開口,打破了這盡一個時辰來的死寂,“母後,萬貴妃該死。”
拍。
翠綠心口一震,忙轉身將倒在小桌上的茶杯扶正,讓小安子收拾好留在桌上的茶水,掏出帕子給皇後擦拭手心。
“娘娘,鳳體保重。”
皇後接過帕子自己按著,將掌心的水漬擦幹後,將帕子丟在桌上,收起通紅的手掌,鳳眸怒瞪著太子蕭錦承。
“你貴為太子,也合著成王如此胡鬧?你這個太子是怎麼當的?”
翠綠撿起桌上的帕子,跟著安公公退了出去,留下皇後娘娘母子三人。
蕭錦承雖慚愧的低下了頭,可眼中的神色,卻是讓人不容忽視。低沉的聲音自有股迷人心惑,“母後,此事兒臣也參與其中,萬貴妃不除,遲早是個禍害。”
皇後冷笑,“萬貴妃能獨寵後宮近十年,你以為憑現在的你們就能絆倒的?就連母後,亦沒有這個把握。”
成王蕭錦天說道,“她必死。”不死,他怎麼能安心去北蠻。
皇後從炕頭走下來,站在即便是跪在她麵前,扔挺直身子,一身傲骨的人麵前。
冷麵如霜,深邃如海的眸光,滿身從戰場上帶下來的硝煙煞戾之氣。
便是有如她初定他麵前,也不免心中一顛。
“她縱是個死,也輪不到你們出手。母後這些年來的教導,你們都聽成耳旁風了嗎?”
太子溫潤的神色也變了。若不是弟弟天兒將手中那份證據放在他麵前,他也不至於一時衝動,就來請求母後來了。
蕭錦天道,“既然是個死,又有和分別?”是早死還是晚死,是在誰手中,又有何分別?
他知道,既然有膽子惹上他,那就要有那個膽子承擔後果。
若不是因顧及著母後,他便直接闖進千行宮,將萬貴妃就地正法了。
皇後捂著胸口,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生氣,得平靜下心情。
可自從她這個兒子回來後,她就沒有一天是冷靜的。
不給她找點麻煩,他就不得安生是不是?
“有何分別?你還膽敢問母後這有何分別?”皇後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她這小兒子,側頭看向一旁的大兒子,怒道,“太子,你好好告訴你這個好弟弟,讓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這裏麵有何區別。”
這句話,皇後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頭上的鳳釵也跟著叮叮當當的脆響著。
太子麵色沉靜,眼神複雜的看了眼母後,平靜溫潤的聲音,緩緩的在屋中響起。
千行宮。
萬貴妃寢宮,外一派非凡,內裏朗朗乾坤。豔麗紗布屏風後,飄著一陣陣的熱氣,將整個內室都熏上了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