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下手邊的張嬤嬤,看向挽著二夫人要離去的劉雨歆,露出淺淺的笑意,稍縱即逝。
走到門邊,看經過身邊急急忙忙往外走的劉振東,二夫人停下腳步,憂慮的看向歆兒,“伯爺既上府來了,歆兒,娘去跟伯爺將事情說明白。伯爺也是官宦之家,若是聽明事情的原委,這並非我們本意,定然不會強加難為我們的!”
劉雨歆嗤笑,“娘,你太天真了。那文昌伯既然能答應劉振東這事,他能沒將鎮國公府中的形勢查清楚嗎?”
兩人完全無視大堂中的老太君,直接出了大堂,回了西院。
劉雨歆冷笑接著道,“利字當頭,越是官宦之家,更是草菅人命!”
二夫人自然懂這道理,有哪個權貴官宦的府上,做事不是以利為先的?在陰暗裏的手段,更是殘酷不仁。
劉雨歆見不得二夫人憂心,摟著她的手臂一改之前的刁蠻冷冽氣場,甜甜道,“娘,今天既然將事情都說開了,那行個借口將這家給分了吧。要是每天都這麼多糟心事,想想都鬱悶。”
二夫人戳了戳她的額頭,有些生氣卻也隻能無奈的歎息一聲,“你啊,剛剛可把娘給嚇壞了,你若真嫁給了文昌伯的七兒子,是要讓娘今後都活在愧疚中嗎?”
劉雨歆嗬嗬傻樂,“我那不是為了分家才這麼說的嘛,這叫權宜之計。娘,你放心,我不會隨便將自己給嫁出去的。以後,誰若是想要娶本小姐,直接將他招贅上門……”
“又說胡話,你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知羞。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怎能招人入贅上門?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二夫人給她氣樂了,也暫時忘了剛剛的不快。
“怎麼不能,我就招人入贅了,誰愛笑誰笑去。能把我怎麼滴?”劉雨歆滿不在乎,再說了,她現在這副身體才十三歲,嫁人?
早得很呢!
劉振東笑得春風滿麵的將文熊燁給領到了大堂中,老太君穩坐在高位上,慈祥的麵容目光淩厲,撐著手中的蛇杖,坐得端正,儼然一副主母姿態。
文熊燁說到底是個粗人,學不來文官那一套文鄒彬彬的,挎著大步,就跟上戰場打戰似的,虎目瞪得滾圓,直奔主題。
“老太君,今日來訪就是為了小兒的婚事,你怎麼看吧。”
一揮手,身後抬著箱子的下人魚貫進來,砰砰砰接二連三的箱子放在大堂上,放了整整兩排,從張嬤嬤腳前五步遠,直將十來米的大堂放滿了,最後兩個箱子放不下就靠著門邊疊起放著。
文懷秀在一旁囔囔的瞎指揮,完了後本想往他爹身後站的,奈何他爹的氣場太過強大,他怕吃不消。於是,挪了挪腳步,湊到了一旁三夫人就近處。
馮馬一早便去備上熱茶了,這刻恭敬的站在劉振東身後,等候吩咐。
是他先失禮伯爺,就算伯爺沒將他看在眼裏,進來的一路上,皆沒給他好臉色,劉振東也隻能硬撐著笑容,大度敬畏的候在老太君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