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沒想他會將話題轉到這上麵來,眨了下眼睛,“不曾。姨母先不是說了,姨母過得挺好的,不必擔心。你見著外祖父,也得如此與他說。懂嗎?”
張何鬆這才皺起眉頭,“姨母,你在這鎮國公府可當真不曾受委屈?”
興和站在張何鬆身後搭腔,“就是,我家少爺今天吃過午飯,還特地扮了一回紈絝子弟,就在城中的那個酒樓裏,和人鬥雞,沒想被對方的小公雞欺負得雞毛都被扒光了,這還不算,還被劉振南給狠狠羞辱了一番。當下麵子裏子都給丟盡了……”
“興和,閉嘴!”張何鬆皺眉道,“我看,你這張嘴遲早得被縫起來,看你還怎麼多嘴!”
興和揉著自己的臉頰,嘟嘴抱怨,“興和還不是為了少爺,誰讓他們給少爺氣受,辱沒少爺,興和氣不過嘛!”
二夫人眸色沉下,盯著張何鬆道,“何鬆,怎麼回事?劉振南真敢欺負你,他說得是不是真話?你告訴姨母!”
張何鬆暗自瞪了眼興和,直到後者老實了,這才轉頭看著他姨母,柔聲安慰,“姨母,你休要聽興和亂說,姨母是看著我長大的,豈會學些不三不四的,跟人玩鬥雞這有辱沒文傑之事?更何況外祖父時常教導,知書禮儀,德才兼備,是為上乘人。外侄兒不敢忘!”
二夫人懷疑的目光認真的打量著他,總想在他臉上看出些蛛絲馬跡。
可張何鬆就是一張笑臉,雙目炯炯有神,完全找不出虛心的痕跡。
二夫人也隻能作罷,但還不忘叮囑他,“你且記著,要是他劉振南真敢動你,姨母定饒不了他!”
張何鬆慌忙答應,也不自覺的鬆了口氣,要是被姨母和他外祖父知道,他真提著一隻母雞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人鬥雞,還不將他關進冷氏祠堂罰跪深省不可?
想到對著冷氏列祖列宗不斷說著“我錯了”三個字的情形,脊背一陣發涼。
“姨母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豈有忍讓的道理?”
張何鬆起身,他身後的興和便從懷中掏出兩封書信,遞到少爺手中。
張何鬆接過書信,將它恭敬的放到二夫人麵前,“姨母,這是外祖父和兩個舅舅托外侄兒給姨母的家書,外侄兒今日帶到!”
“這……這是……”二夫人也跟著站起來,定定的看著眼前發黃的信封,眸光溫潤,雙手顫抖的接過這兩封書信。
這些年,雖然和她爹娘、兩個哥哥有書信來往,但因路程遙遠,又加上其他原因,一年也通不了一回。看著這書信,心中酸楚更盛。
張何鬆是個知進退的人,看姨母忍著痛哭的模樣,知道該給姨母留些安靜的空間,溫潤柔和的聲音給人無形的安慰。
“姨母,近幾日米行的事物較雜,外侄兒便暫且拜別,待改日得空,在來陪姨母好好細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