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得意不已,臉色卻絲毫不變,許戰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先停下來。
而身邊的許靖,竟然還是一副彌勒佛一樣的笑眯眯,但是眼神閃動之間,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安靜。”
人群之中,從嘈雜之中安靜下來。
不過大家都舒了一口氣,這麼違心地喊著,他們根本就不樂意,要不是為了生活,他們可不願意這麼出賣良心去喊,不過如今形勢比人強啊,實在是沒辦法。
看到眾人一下之間,安靜下來,許戰心中又是泛起一股得意。
這上位者的滋味,可真是好啊。
等登上了家族位置,然後幫助那個門派,尋找到那東西後,家族估計會脹大不少吧,到時候城主算什麼,往後出去就要去做郡主,甚至可能得到皇室的受封也說不定。
而且自己的兒子,許虎,將他送到那個門派之中,修煉起來肯定是日進千裏,到時候誰也敢瞧不起我許戰,瞧不起我許家。
想到得意之處,許戰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身邊的幾個弟弟,也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們也是一樣的心思,各個都是一副誌得意滿的模樣。
“好了,許封的事情暫且不說,如今最為緊迫的事情,就是家主之位。”
許戰擺了擺手,朗聲說道:“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今日召集大家前來,就是為了選出一位新的家主,帶領我們許家勇往直前,攀上高峰。”
“戰老爺當家主。”
“對,沒錯,戰老爺當家主。”
人群之中,又在這個恰好的時間裏,有人大喊了起來。
廣場上的人群,哪個不是猴精?一個個也都喊了起來。
不過有些人在看著台上麵的許靖的時候,倒是首先有些猶豫。他們可是知道,這許靖老爺的實力也不小啊,自己修為到了練氣境八層不說,而且其手下據說也有不少高手。
雖然猶豫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順著人群吧,看看,大家都希望戰老爺當上家主呢。
許量想笑。
他覺得這幫人還真是不可理喻,一個個明明知道真相是什麼,卻在這裏擺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他真的很想笑。
他覺得這是一副最大的笑話。
隻是他沒有笑。他知道自己實力很低,才練氣境二層的修為,那許戰一根手指都可以滅掉的小雜碎。自己不跟著喊就是好了,卻不敢真的笑出來。
不過他心中隱隱有種感覺,感覺今天應該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
隻是至於是什麼大事情,他卻一點都不知道了。
“我許戰何德何能,怎麼能夠當上家主之位呢!”
許戰在台上謙遜地說道,聲音雖小,但帶著體內的一股真氣,鼓蕩出去,空氣都震動起來,廣場之上遠近可聞。
而後轉向身邊,對著眾人說道:“許靖老弟素來溫文爾雅,行為公正,倒是家主的好人選啊。”
許靖聽罷,乃乃的,你這家夥要對我出手了啊。
頓時笑眯眯地站起來。
對著眾人拱手道:“哈哈,既然許戰兄弟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語聲更是朗朗,也是呆著滾滾真氣,這一下鼓蕩開去,讓得眾人的耳朵都嗡嗡響起來。
顯然是有意和這許戰比比的意思。
眾人頓時一愣,本來嘈雜的場麵也突然安靜下來。
就連許靖身邊的許戰也料想不到,他馬的,這小子臉皮真是厚啊,自己給他這麼一說,他竟然就順順當當地接過去了。
不過你可小瞧我許戰了不是。
陰冷地笑了笑,許戰提了提氣,朗聲說道:“大家看到了吧,許靖老弟可是謙遜而公正,既然他又願意做,大家意下如何?”
許戰冷笑,一切的變化,都被他計算在中間了。
確切的說,應該是被那個門派中的三個人計算清楚了。
真是佩服他們啊,大地方下來的人就是不一樣。
許戰暗暗地想到,而後心中更是升起要將自己這一脈發揚光大的心思。
哼,誰阻攔我,誰就得死。
不明顯地一絲狠辣神色從眼神之中飄射出來,身邊他親生弟弟立刻會意,站起來道:“我覺得許靖老弟的確不錯,但是戰大哥你也不差啊,這可犯難了。不過就看大家覺得如何了?你們怎麼看啊?”
說著麵對著眾人。
廣場之上,很多人開始咬牙切齒起來,他馬的,這簡直就是要讓我們押注啊,而且這注可是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押的,一不小心不但身家都沒了,就連性命都丟了。
你們愛爭就爭好了,幹什麼讓我們這個樣子。
許量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偌大而安靜下來的廣場,笑聲遠近可聞。
很多人都將目光飄向了他,將他籠罩在眼神之下,許戰等人也看向他。
許量卻也不怕什麼,撓了撓頭,而後道:“不如打一場。”
“打一場。”
“對啊,打一場,誰贏誰就當我們家主。”
如在夢中一般的人群,聽到許量這句話之後,頓時就炸開了鍋。
對啊,你讓我們站隊,可是我們也不是好惹的啊,你們誰厲害比試比試,到時候誰贏了我們就跟誰好了。
……
老梁突然有點不自在。
剛才看見那許戰和許靖之間的客套話,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因為自己不用選擇。
這種站隊的選擇最是可怕了,如果站錯了隊,搞不好真的性命都丟了。
想到這裏,他悄悄地看向了前麵不遠處許封老爺和通少爺。
許封老爺的傷勢應該好了差不多了,而通少爺的身上,竟然有股讓人感覺驚懼的氣息,這種氣息甚至比起許封老爺在巔峰的時候都要可怕的多。
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老梁並沒有多想,他知道這些問題可不是自己能夠想的。
但是他心裏高興,他感覺通少爺勢力越是強大,那麼自己就越有將來。
咦,自己豈不是也站隊了麼?
老梁突然背後流下了一層冷汗,如果在牢房的時候,自己不對通少爺好一點,或者在殺許虎的時候,連帶通少爺也想殺的話……
他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咳咳。
許通突然聽見身邊傳來兩聲細不可聞的咳嗽的聲音,他頓時一驚。
以為這是什麼強橫的敵人突然發現了自己。
凝神戒備。
但是下一刻,他發現,發出這聲音的,竟然是自己的爹爹。
爹爹怎麼了?
怎麼會咳嗽呢?
一個修者,且不說這身體強悍與否,體內隻要有真氣運轉,一般的咳嗽疾病根本就入侵不了。這也是為何很多人都想踏入修煉之路的原因,修煉了,體內有了真氣,一般的疾病根本就侵犯不了,人的壽命自然也會提升不少。
誰不想長壽呢。
但是這咳嗽聲音,竟然是從老爹身上發出來的。
“爹爹,你怎麼了?”許通擔心地問道。
“這事兒,就是許戰下的毒導致的。”許封突然冷聲說道。
不過他很奇怪,自己的咳嗽聲音,是悶在身體裏的,許通竟然能夠聽出來?
這隻能說明,兒子的修為現在比自己強悍。
心中有點喜悅。
“又是許戰。”許通惡狠狠地道,“爹爹,到底怎麼回事?”
“嘿嘿。”許戰也是冷冷地笑了一下,父子兩個人差不多麵貌,一樣的冷笑,這一幕可是有點讓人膽寒,而後他道,“哼,你知道平時我做事,有八分穩當我才會去做。之前我突破之後,經過細致的了解,我發現我戰勝城主的機會在八層以上,但是我去很快敗了,後來我才知道,竟然是許戰給我下了毒。”
“毒?原來是這樣!”
許通聽到這裏,更加地憤怒,雙拳攥緊,恨不得此刻就將許戰抓下來,狠狠地殺死。
“爹爹,不過這毒是什麼?”
許通問道。
“這應該是高級的丹藥,不過這種丹藥卻是毒丹,隻有一些歹毒的門派煉製,哼,這許戰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啊,到時候我們就讓他知道,做這種事情的後果。”
……
“許靖老弟,你看大家都覺得我們倆個能夠勝任這家主之位,你怎麼看啊?”
許戰笑道,伸出手,很自然地拍了拍站在自己身邊的許靖。
而在這個過程,一縷不易察覺的黑色氣息,陡然鑽進了許靖的身體之中。
而許靖,竟然好無所覺。
“哈哈,那感情好,你說怎麼辦啊?”許靖也是哈哈大笑。
許戰道:“那我們就來比試一場如何?”
……
消息很快傳下去,許戰老爺要和許靖老爺比試,誰贏了誰將會當上家主。
廣場之中,很多人都非常期待,特別是那些剛剛修煉出氣感的練氣境一兩層的家夥,他們沒見過兩個練氣境八層凝氣成兵的家夥比試過,這個時候,聽說這麼連個境界的人物要比試,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發出期待的光芒。
比武台很快就被清理出來。
這廣場本來就是用來練功的,比試的地方自然不會沒有。
這個時候,許戰和許靖兩個人,都站在了台上。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許靖的神色之間,突然變得鐵青無比。
他陡然發現,自己體內經脈之中,真氣流轉之間,竟然混雜著一縷黑色的氣體。
這是什麼?
怎麼回事?
而當他以為這沒什麼的時候,運轉幾個周天真氣之後,這黑氣竟然也沸騰了起來一般,竟然在他的經脈之中亂串。
修煉的人,在戰鬥的時候,講究的是要穩。
如果真氣都不穩定,如何能穩定?
不能穩定,如何取勝。
一個個問題想下來,許靖陡然之間,從剛才的鐵青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額角不自禁地流了出來。
不過許靖也不是一般人物,他陡然想起來了,在之前許戰在拍著自己肩膀的時候,好像有一點不適的感覺,難道是……
他立刻想到了這種可能。
肯定是這樣子了。哼,之前聽說許戰試了陰謀詭計,讓許封戰敗給城主,之後許戰更是將許封的修為都給廢掉,那時候還將信將疑,可是如今卻是確定了。這一切肯定是眼前這家夥的所為。
心中冷哼。
許靖卻是沒有說什麼。而是擺了擺手,朗聲說道:“諸位,許靖何德何能,比不過許戰兄弟,我認輸。”
聽到這句話,本來還期待一場大戰發生的人們,頓時嘩然一片。
怎麼回事啊?
不是說好要比武麼?突然之間不比了,這是怎麼了?
許戰心中冷笑,不過也不無得意,自己攀上了那個門派,看來真是太對了。
許靖這小子發現不對經了麼?
自己給他的那一縷毒氣,可是要派上場了啊,隻要筆試起來,讓他運轉體內真氣,這一縷黑色的毒氣就會吞噬他的真元,到時候他的真元會變成黑色。
而黑色的真元,一般隻有魔道的門派,才會修煉。
隻要變成黑色的真氣,便可以定性許靖是魔門。
這麼一定性下來,許靖就要死!
哼,之前不過來這邊等我,來到這裏兩天了,也是自以為是!
我要你死。
許戰心中冷哼。
而這個時候,許靖說不比武了,認輸了,怎麼可能?
許戰踏出一步,對著許靖道:“許靖老弟,你這麼做,教我如何做啊?”
而後他對著眾人說道:“大家說說,不比武,就讓我登上家主之位,你們也不會服氣是不是?”
“是。”
“對。”
眾人本來就期待兩人比武一番,好看個熱鬧,甚至有心思不善的人更是想著,這兩人最好兩敗俱傷,嘿嘿,到時候連自己都有機會啊。
所以叫喊得更是大聲。
看到眾人如此反應,許靖心中很苦。
他知道,自己算是落入了許戰的陷阱了,如今不比武看來都不行了。
但是那一縷黑色的氣體……一想到那一縷氣體,他心中就發毛。
臉皮一厚,他說道:“哈哈,本來我就沒什麼才能,而且許戰兄弟常年在總部,也知道該怎麼做家主,我何德何能啊。”
說吧,就要飛下台去。
但是這一飛起來,卻是陡然看見,前麵竟然出現了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