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另類情殤(三題)(2 / 3)

此時,寧肯已身輕若風飆來,一腳踹在俊男的左腳腕上,就在他馬上落地的瞬間,一把抓住了那一隻亂舞中的左手,哢嚓哢嚓,指拷便戴在了俊男的倆拇指上。

後來,刑警巴西稹笑問,寧隊,何時決定開始跟蹤的?

寧肯眯起彎彎眼,良久,說,少男身子的一擰巴,俊男的雙眸裏就閃過一絲惡毒一介詭異,給了我無數想象的玄機。

恨的冷漠(直覺)

春暖乍寒的夜空裏,梅花散發著淡淡香氣,有點鬼魅。寧肯帶著倆刑警已在國道旁搜索20餘天了,誰能料想下一分鍾會有怎樣的險情出現?

一輛黃色麵包車急駛而來。寧肯驀然開啟大燈,將車橫在馬路正中間,刑警飛速上前盤查。那個男司機神色緊張,話語支吾。一摸他肮髒的大衣兜,居然有兩個手機?

寧肯開始撥打那幾個被搶失主的手機號碼,嗬嗬,第三個的時候,夜色中突然響起了“月亮之上”的歌聲,刑警立刻拷住了男司機。很快知道他叫黎兵,是一個小時前剛搶走2萬元現金和一部手機的現行犯。目前,他正在尋找另一走失的同夥。

寧肯急忙調轉車頭往市區方向追趕——漸漸地,前方影影綽綽裏,一個人正步履蹣跚地走著,感覺有車駛近,馬上跳進溝裏東張西望,然後撒腿就跑入了那片梅林。好一陣角逐,才把那人押回,上車時一看:黎兵豁然在座,這個名叫嚴盛的家夥立刻失了魂。

巴西稹得意了,說,哈哈——我宣告,六起車匪路霸案破獲啦!

凱旋路上,寧肯的手機響了:“什麼?東郊垃圾場內,發現一個被煮過的人頭和半截左胳膊!”她瞟了瞟那倆人,卻見嚴盛的臉刹那間變得特別蒼白。

據說,廳局長都上案件了。8個偵查小組成員都在案發現場用雙手撥扒垃圾,希望覓出整屍塊。

寧肯卻按兵不動,雙眸緊盯麵色猥褻、精神恐慌的嚴盛。後者馬上討好地說:“我認識您。”

寧肯笑了,說:“要不我怎會留下來陪你?我早想起來了。我實習時,你正好勞改釋放回來,是我給你上的戶口,對吧?嗬嗬,我們也算老熟人啦,隻要你老老實實交代問題,我會提請法庭輕判你的!知道不?”

嚴盛低下了頭,沉默。

寧肯遞給他一隻紅塔山香煙,“噗嗤”打火機竄出藍幽幽的火苗。嚴盛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就著火苗吸了一口。寧肯站直身子,見嚴盛狠狠地猛猛地吸了一大口,又慢慢地一點點地吐出來,煙霧居然就在半空中升起了一個又一個飄逸的煙圈。

寧肯發現他的眼眶濕潤了,就又用眼神指揮刑警為他倒了一杯水,說:“嚴盛呀,你不知道黎兵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嗎?”

嚴盛剛剛接過水杯,聽了她的這話,手一抖,水灑了出來,但他強忍著恐怖,故作鎮靜地喝了一口,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又一口氣將水喝了一個底朝天,才哽咽著說:“黎兵這家夥,真是太狠太毒太黑了!他曾說,越是鐵哥們兒,越不可信!您想,他從小就被父母和三個姐姐溺愛嬌慣,根本就不知道謙讓為何物。凡是他想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小學三年級就被開除,進了兩次監獄。這家夥,連別人多看一眼他的女友,他都會掐——”說到這裏,他驀然禁口,頭上也開始冒出汗珠。

寧肯問:“說吧,哪個獄友和你們常來常往?”

嚴盛的汗珠像黃豆一般滴落下來——寧肯想,這個時候,必須威嚴起來了。她的語氣就故意帶著不耐煩,厲聲喝道:“嚴盛!我告訴你,我是在給你最後的機會,哼——千萬別等到你想說話的時候,卻沒你說話的份兒了,明白不?”

嚴盛渾身哆嗦起來,大汗淋漓。他伸手抹了一把冷汗,手留在半空顫抖著,眼神哀傷地說:“好——好吧,我揭發,但您得答應,千萬不要把我和黎兵關進同一間牢房裏。”

寧肯笑了,說:“你——放寬心,同案人永遠不可能被羈押在一起的。”

嚴盛抖出驚人的話:“那個碎屍,就是黎兵幹的。他把獄友申建掐死了,光分屍、碎屍、煮屍就用了整整六天時間。昨晚,我們才把人頭、屍塊等等甩進了李村村口的那個垃圾箱裏。”

寧肯一個電話過去:“請問局長,案發現場的垃圾都是從哪個中轉站轉過去的?哦?真的有李村的嗎?哈哈——報告局長大人,碎屍案告破了哦!犯罪嫌疑人兩個,都在咱審訊室裏待著呢!被碎屍的,叫申建,也是公安部掛了號的主兒——搶劫殺人在逃犯。六天前的夜晚,他們獄友小聚。就因申建多瞄了幾眼黎兵的漂亮女友,被黎兵警告,他就叫囂:‘有本事,你殺了我呀!’結果,黎兵真撲過去死掐他的脖子。在場的嚴盛和其女友眼睜睜地傻看著一個人的生命結束了。後來,嚴盛不得不幫著黎兵買了10個黑塑料袋來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