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發過來自己的照片,在辦公室的一張生活照。算是比較漂亮吧,表情天真,有幾分靈氣。
午夜隨意弄了一張別人的照片發過去。
等待你出現:“你有些像韓國的一個歌手。”
女孩說出了那個男歌手的名字,午夜根本就不認識。
等待你出現:“要視頻麼?”
遺忘愛情:“不要。”午夜想,剛發完別人照片,視頻不就露餡了麼。
等待你出現:“照片和真人能一樣麼?”
遺忘愛情:“那差距也不會太大呀。留點想象空間吧。”
等待你出現:“恩的吧。”
慵懶的午後,午夜還是會幻想,薇兒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對自己說,“我隻是藏起來了,希望看到你擔心的樣子。”午夜伸出手去,抓住的卻是一縷空氣。
走在街上,看每個女人的背影都像薇兒。搖曳的身姿,起伏跳躍的長卷發。可午夜知道,她們都不是薇兒。
薇兒隻有一個,沒有人可以代替。
思念愈加強烈,這個邪魅般的女子,似在午夜身上下了毒咒。人走了,毒咒卻還在。想念如萬千螻蟻瘋狂侵蝕著身體,從肌理到骨髓。薇兒的音容笑貌在午夜腦海中,一刻也沒有淡去。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奶香,嬰兒身上散發潔淨肌膚的味道。門窗緊閉,說母子都不能受一點涼。薇兒心中憋悶得要死。屋中溫度較高,致使薇兒頭暈目眩。
東旭沒有喝過一口母乳,薇兒沒有喂過他,也沒有抱過他。涼子淡淡搖頭,沒有說過什麼。
東旭又胖了一圈,發皺鬆弛的皮膚被肉肉填滿。白白嫩嫩,胖乎乎的,水靈可人。眼睛清亮,小臉粉嘟嘟的,真是白裏透紅。
白日裏,育嬰師會將東旭放在嬰兒床裏,安置在薇兒身邊。一整天的功夫都可以看到孩子。到了晚上入睡前才會推進嬰兒房。
東旭睡著,育嬰師看了一會兒,便出去做短暫休息。
空氣安靜下來。東旭躺在那裏,腦袋歪向一側,呼吸聲均勻平穩。薇兒看著他睡眠中的樣子,這是她的孩子嗬,十個月的血脈交融,從她身體裏剝離出來的小生命。一個天使,一個精靈,一個無辜的純淨體。有獨立的肢體和靈魂。薇兒多少是有些感動的。
第一次將東旭抱在懷裏,想感受一下。可憐的東旭,出生四十天了,才第一次被媽媽抱起來。那種感覺,很神奇。薇兒無法說清,辛酸和幸福都有。像托著一座山,因為那重量高於自己的生命。又像捧著一顆珍珠。小心翼翼,動也不敢動。生怕它會瞬間融化或破碎。
東旭醒來,依舊沒有哭。育嬰師因此無法及時得知這信息,薇兒也沒有叫她。自己衝了奶粉,試了下溫度,喂給東旭喝。做這些的時候,覺得很甜蜜。那種感覺,讓薇兒激動不已。看著他,小嘴一咂一砸的,可愛極了。
吃飽又躺在那裏玩,咧開小嘴衝著薇兒笑。那一刻,滿樹花開。薇兒覺得心中一下子被填滿了。將一縷頭發塞進東旭手裏,他就伸著小手又抓又揉的。
薇兒有些激動,再次將東旭抱進懷中。那種感覺讓她瘋狂,如同得了一件珍寶,要用生命去守護。東旭伸著小手摸薇兒的臉,皮膚的觸覺,讓薇兒全身顫栗。東旭將拳頭塞進嘴裏,伊伊呀呀地唱了起來,口水滴在薇兒肩頭。
沒多會兒,東旭又睡著了。育嬰師進門,悄聲說,“這次睡得好久啊,待會兒醒來該餓壞了。”
薇兒笑笑,沒有說話。育嬰師留在了房中,守在東旭身邊,自己摁起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