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吃驚,幾百萬這點時間就花完了?燒錢呀?真是佩服。午夜懷疑自己是否養得起這個女人。
“你怎麼了?”阿步看到午夜輕皺的眉頭,有些不安。
午夜搖搖頭,去牽住阿步的手,“沒錢說話。做裸模和對我坦白,哪個更丟人一點呢?我覺得是前者。”
午夜意識到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卻又安慰自己,和誰在一起又有什麼不一樣呢?人都有缺點,不是這種缺點就是那種缺點。薇兒不是也有很多缺點麼?自己可以包容薇兒,應該也可以包容別人。
這個阿步除了氣質少點,女人味少點,不夠溫柔和愛花錢以外,也沒有別的缺點了。
這一比較,午夜忽然發現薇兒還是有一些優點的,安之若素,不限製他的自由,不疑神疑鬼,不逼婚。與現代女性有本質區別,不追時尚,幾乎不花錢。不逛夜店,不搞派對。一直都是宅在家裏,在深夜或是淩晨,悠然等自己歸來。
不做任何追問,淡淡微笑。卻依舊可以攏住人心,午夜真的沒有再愛上別人。
這個發現,讓午夜驚喜不已。
這幾日涼子會早早回家,囑托女傭給薇兒做營養膳食。
“外麵下雨了。”涼子進門,全身濕透,明顯淋了雨。空氣中立刻布滿清涼氣息。頭發還在滴水,涼子拿著毛巾使勁擦拭,甩了一地的水珠。站在那裏微微發抖。
不顧身上的寒涼,先上樓看望薇兒,見她安好,才下去洗澡換衣。
晚飯後,薇兒還是盯著窗簾上的流蘇發呆,心中一片空白,沒有思想。
“阿離,要聽葫蘆絲嗎?”薇兒聽到涼子在問自己。她沒有回答,無法回應,覺得麻麻木木,唇舌都不再是自己的。無法發聲。
沒有聽到悠揚的笛聲,而是激越的流行歌曲。節奏歡快。薇兒聽不清唱的是什麼,隻是覺得有些吵。
“給你換換心情吧。”
薇兒就盯著那一抹流蘇,眼睛眨也不眨。感覺到涼子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不去理會,他幹什麼都和自己沒有關係。
不知過了多久,薇兒想,怎麼也有兩個小時了吧。頸部僵硬酸痛,輕輕扭動,薇兒終於轉過頭來。
樂聲戛然而止,突然到來的安靜讓薇兒有些不適。
涼子開始給薇兒按摩肩膀,力道恰好。神經開始慢慢放鬆下來,然後是腿部,一寸一寸揉捏。薇兒閉上眼睛,感動還是有一些的。這溫情這細膩,就是午夜,待自己也不會高過這程度吧。
約半小時過去,也許是累了,涼子停了下來,攬住薇兒肩膀。
“阿離,說說你的故事吧。”涼子語氣溫和。
薇兒依舊不語,麵無表情。
“你要這樣一直不和我說話麼?”涼子握緊薇兒的手,“別這樣。我很心痛,別再折磨我,別再和自己過不去了。好嗎?事已至此,你還有別的出路麼?”
薇兒根本不知涼子在說什麼,隻是感覺到那熟悉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回旋。
見沒有回應,沉默了一會兒,涼子繼續開口,“說說吧,午夜是誰?”
薇兒一驚,這個名字讓她全身顫抖,思維一下子恢複了正常。然後扭過頭來看涼子。
午夜是誰?薇兒問自己。是十八歲就跟隨的男子,是她心心念念的愛人。是陽光,是春天,是五月的森林,是世間最美好繁茂的作物。是唯一尊重和珍視自己的人。自己做了什麼都會包容諒解的溫暖海洋。
午夜是錦帶,柔韌而頑強。他說過,要這樣一直纏著自己,即使自己某天想要離去,也無法掙脫。他說不怕傷痛,即使被割斷,打一個結,還是要繼續將自己綁在身邊。要一直在一起。
諾言終究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