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送阿步回住所。在樓下親吻。
“我喜歡你身上的氣息，有森林的感覺。吸引人深入探索。”阿步主動說出對午夜的好感。
午夜笑笑，沒有說話。
“問一下，我是你第幾個女友？”阿步眯起眼睛笑，“相戀的才算。那些暗戀，倒追，或是相處時間很短，不值一提的就不要加進去了。”
午夜低頭想了想，“那就是第三個。”真正相戀的，讓午夜痛並快樂的，不過是憐星和薇兒。其他都是遊戲了吧，也許這麼說有些殘忍。
“挺好，已經很少了。我還占了點便宜，因為你是我第四個。”阿步其實算不上美女，也不是很有氣質。不過午夜看著很順眼。
“這個也要比呀？那你贏了。”
午夜覺得自己可以接受阿步。在漂亮和不漂亮之間，在溫柔和野蠻之間。
最大的缺點是太物質，巨能花錢。吃喝玩樂，有些墮落的姿態。美容健身購物，穿戴都要名牌。自己那點兒工資根本就滿足不了這高度的消費，父母還要每月打錢過來。
遇到午夜，阿步算撿了個保險箱。變本加厲，下了班就去逛街。購物成癖，見什麼買什麼。假日更要命。化妝品，首飾，進出美容院。
總是一身休閑裝扮，酷酷的感覺。一身飾物繁雜紛亂，巨大耳環。不噴香水，化妝隻塗簡單睫毛膏。一天一個發型，頭發顏色不時變換。
腦子裏有新奇的想法，站在鐵軌上睜開雙臂，想象自己變成一隻飛鳥，就要飛向天空。隆隆聲漸漸逼近，在火車距離自己還有一米的危急時刻，靈敏跳開。
“好美妙的感覺，很刺激的。”阿步激動抓著午夜，“很磨練意誌的。身體要健康才行。要很用力的站穩，以免被強大的氣流彈出去。”
午夜心驚不已。那麼多有怪癖的人，現代人壓力很大，性格都有些扭曲。
倒是不黏人，沒有吵鬧的電話聲。也不像紫靜那樣，什麼事都問午夜。也會烹飪和家務。善於交談，但話量適中，不會讓人覺得厭煩。
就是一個瘋狂購物的缺點，午夜覺得自己可以忍受。
再見麵，阿步卻剪了嬰兒一樣的短發，看著很奇怪。午夜心想，你怎麼不全給剃了呢？那不更痛快？
“怎麼？不好看麼？”阿步看到午夜眼睛裏怪異的神情。
“還行，有個性。”午夜似乎隻能這樣說。
阿步淡淡開口：“我從小沒有耐心留長發。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喜歡長發女孩。沒關係，從現在開始，我願意為你留起來。”阿步把玩著自己手上的翠綠鐲子，意外地今天沒有穿休閑裝，穿了件時裝款的短襖，卻是綠顏色的。
午夜沒說話，心想：那要留到什麼時候？
本來就夠短的了，不及耳際。這回更好，比午夜的頭發還短，幾乎可叫全剃，就像一層絨毛。原本就沒有女人味，這回真成了假小子了。受不了這個刺激。
視覺衝擊力太大了，審美觀不同。午夜打量阿步的衣著，不想指責什麼，慢慢剝完一隻蝦放進阿步盤子裏。低頭吃自己的飯。
“你看。”
聽到聲音，午夜抬頭，看到阿步瞬間變了樣子。一頭棕色直發，披下來到達鎖骨的長度，還算正常。有幾分文靜氣息，不過與阿步的穿著氣質完全不搭調。
“我猜到你可能會不喜歡，所以已經買好了假發。”阿步將盤子裏的香菇輕輕揀到午夜盤中。
“怎樣都好，隻要還是阿步就行。”午夜輕笑。又開口，“要戴假發的話，那不就白剪了嘛？挺好的，就這樣吧。”
午夜坐在醫院大廳的走廊裏等阿步下班，穿著白色護士服的阿步看上去意外地乖巧，恬靜，在遠處衝著午夜微笑。與平時的阿步像換了一個人。
阿步換好了便裝，與午夜並肩走出來。午夜拉開車門，一條腿剛邁進去，被阿步一把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