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子淺笑:“簡單的日常交流是沒問題的,我們又不用聊別的。大部分中文她能聽得懂,不過不會講。所以你有什麼要求可以講出來,我想她能看明白的。”
涼子每天早早出去奔波,傍晚歸來。閑下來盯著薇兒發呆,深夜,會抱緊薇兒入睡。
每天重複著同樣的生活,一整天的時間過得慢極了。隻有瓦特會偶爾進來,詢問薇兒有什麼需要沒有。
“把那個破表給我扔了!”薇兒對瓦特說。滴滴嗒嗒的聲音在安靜中擴大,聽得煩躁不已,又忍不住不去看它,時針一圈一圈蝸牛般爬行。這回真體驗了度日如年的感覺。
瓦特果然聽懂了,把鍾表摘了下來拿出了房門。
薇兒真希望瓦特能多進來幾次。雖然無法交流,有個人在眼前晃動,感覺要好一些。以免自己一個人枯坐一天,會憋瘋的。
直到中午瓦特才端了飯菜進來,薇兒又沒有吃。
“你,不許出去。一下午都要留在這房間裏,想做什麼隨便。”薇兒無法一個人在安靜中繼續呆著。
瓦特站在那裏思考了一會兒,點點頭。搬了椅子坐在薇兒旁邊。看著薇兒半天,露出笑容來,還摸了摸自己的臉。薇兒猜可能是誇她長得漂亮。
瓦特剝好了一根香蕉,遞給薇兒,薇兒沒有接。瓦特笑笑,倒不客氣,很快塞進了自己嘴裏。
這個大老黑好像脾氣很好,很愛笑的。吃完香蕉,看了薇兒半天,又隨意瞅了瞅四周,好像也覺得有些無聊。便站起來離開了房間,很快又折返回來。
端了碟瓜子進來,坐在床前開始吃。用眼神問薇兒要不要。薇兒搖頭。
“有煙沒有啊?”薇兒忽然想到了自己慣常排解寂寞的方法。
瓦特很快將香煙遞到了薇兒手上。
一根又一根,疏散了思想,輕輕噴吐出煙圈,薇兒覺得終於放鬆下來。屋中蒸騰起煙霧,瓦特的臉在視野中變得渾濁。
直到喉嚨發緊,薇兒發出輕微咳嗽。瓦特將她手中殘存的半根香煙搶了過去,然後遞上溫水。
薇兒倚在床上,閉目養神。
瓦特捧了本書,邊看邊嗑瓜子。薇兒想,這家夥真能吃,怪不得那麼胖呢。
瓦特似乎也覺得喉嚨不舒服了,站起來喝水。重新坐下後不再吃瓜子,那書好像也看不進去。左看右看,似乎有些坐不住了。薇兒不發話,也不敢離開。
坐在那裏低頭發呆,突出的腹部使形象顯得更加醜陋。過了很久,實在無聊,便又抓起了瓜子。
薇兒卻迷迷糊糊又睡著了,耳邊“喀,喀”的聲音一直沒有停下。
醒來時瓦特還坐在床前看著自己,見薇兒醒了,將一個小碟子遞到她手上。薇兒看到,是一小碟剝好皮的瓜子仁。
瓦特笑笑,示意薇兒去吃。薇兒想。她是真有夠無聊的了。不過也被這耐心感動,捏了一顆放進嘴裏。隨即露出笑容。
隔幾天涼子會帶回一個私人醫生,來給薇兒檢查腿傷,換藥。涼子說那是他的朋友,在他落魄後還願意和他繼續交往的唯一朋友。開了家規模不大的私人醫院。
瓦特卻不肯再呆在屋中陪伴薇兒,按時端來飯菜,問好薇兒有沒有其它需要,便自行離開,不顧薇兒的喊叫。薇兒鬱悶之極,白日裏一個人枯坐,隻靠香煙活著。
不知可以做些什麼,隻是沒完沒了地吸煙。
這過的是什麼日子?薇兒幾乎發瘋。覺得自己等不到腿好後逃出去了。絕望之極,開始絕食,不吃不喝。虛弱到極點便沒有傷心的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