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潔淨無塵，花卉清新，落地的大玻璃窗，午夜站立窗前，正看著外麵的景色。
“你是在躲我嗎？連工作也不要了？”莫離來住所找午夜。幾天不見，莫離已瘦了不少，略有憔悴。褐色上衣，頭發挽起。有成熟知性的味道。
“這樣對我們都好。”午夜端上咖啡，語氣清淡。竟然沒有穿襯衣，淺粉色的T裇衫顯得青春活力。
“失去我，你的事業將會有多麼重大的損失。你知道麼？”莫離神色哀傷，想不到午夜如此絕情。多年來兩人合作默契，彼此欣賞，如日中天。頹然坐在椅子上，自己的表白不僅沒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並且還失去了最佳的合作夥伴。
“我知道。都是身外之物，可以從頭來過。我喜歡挑戰。”午夜不去看莫離哀傷的神色，低頭喝咖啡。
莫離神色黯淡。失去自己，午夜的珠寶生意至少會失去一半的市場。可他還是堅持這樣做。果斷和自己撇清關係。為什麼？自己如此不堪麼？
莫離不甘心，去拉午夜的手。“你如此傷我的心。我想陪著你完成你的心願。去遠行，去走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午夜一直的理想，是和喜歡的人徒步旅行，環遊世界。喜歡哪裏，就在哪裏紮下根來。這一刻，午夜是有些感動的。曾對薇兒提及，但換來的卻是一記白眼。午夜的笑看風月，瀟灑人生，在薇兒看來是閑得難受，才不會去受那奔波之苦。
便是這樣了。想攜手共舞的人，不解風情，隔心隔肺。而理解自己，願同甘共苦的人，自己卻不感興趣。
午夜沒說什麼，輕輕抽回手來，臉上不見喜怒。平靜看著莫離，眼神飄忽，不知在想什麼。
莫離忽然站起身來，從背後抱住午夜。“你生氣了？我收回我的話還不行麼？你真如此絕情？連合作都無法繼續？我隻是想經常可以看到你，這個都不能滿足我嗎？”
時間靜止在這裏，午夜有些不忍，莫離盼著事情能有轉機，隻是一句話的事情。女人的身體溫暖誘惑，空中曖昧氣息開始緩慢彌散，是水到渠成了吧。
然而許久過去，午夜的呼吸沒有加重，身體沒有發熱。“莫離，”午夜終於開口：“我不想傷害你。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們無法再回到從前。放手。”午夜聲音平靜，但是很有力量。
莫離鬆開午夜，跌坐在沙發上。
“請原諒我。感謝你給了我很大的幫助，但我也花重金栽培你多年。互不相欠。到此結束。我去整理一下，把重要的資料交給你。稍等。”午夜說完轉身進了書房。
那側影俊雅無雙。莫離努力忍住眼淚，真的一點兒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
“嗡嗡——”午夜的手機響了，在茶幾上發出震動聲，一下一下。莫離心如死灰，盯著牆壁發愣。“嗡嗡——”還在響，持續很久。莫離終於回過神來，拿起手機。
“你好。”
“你是誰呀？”那頭傳來動聽的女聲。
“我叫莫離。”失去思考的能力，莫離已無心管對方是誰，是午夜的什麼人。思想已麻痹，問什麼答什麼。
“哦。午夜呢？”聲音如流雲，似織錦，華美飄逸。
“他在忙。”莫離稍稍鎮定，恢複了些許思緒。“我幫你叫他一下吧。”
“謝謝，不用了。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
“那等會兒我讓他給你打過去吧。喂？”電話已掛斷，莫離還想再探聽一下那個女人的情況呢。